“还是等你老了之后,再回想起这事儿,才会为此懊悔流泪?”
“就算不说以后怎样,咱们说说当前。这张银锁同志,风吹日晒,流了多少汗水,磨破了多少双布鞋,花了两年多时间,好不容易找回了她娘俩回来!而啥事都不做的你,却为什么要狠心地,想要给人戴帽子?!”
“你这样做,有考虑过自己在乡亲们口中的形象吗?!”
“还是,你一点都不在乎各村各乡,父老乡亲们的评论?!”
“你是不怕给人戳脊梁骨吧!”
火力全开的康思杰,口吐大量飞沫。
以势压人,咸鱼感觉,真好真爽!
“我...我...我这不是没法子唛...”抱头蹲地的王木庆,闷声说道。
“你为什么没法子?!就算你没有亲自去找人,那这些年来,你有托过人去询问她娘俩的消息吗?”康思杰一针见血地说道:“或许,你所作的一切,只是在害怕,怕会给人摘掉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吧?!”
“看来,乡亲们戳你的脊梁骨,还是有道理的!”康思杰总结道。
见人说开了,脸色有点黑的王木庆,也就放开了说:“康组长,主要是他,当年打伤过夏副书记...”
“所以,你为了讨好夏副书记,你就给你的妹夫小鞋穿?”康思杰打断说道:“而且,夏副书记对你妹子,还念念不忘是吧!”
“我听人说,这长得端端正正的夏副书记,已经结婚了啊,怎么还惦记着别人的媳妇?”头皮有点发痒的康思杰,在挠头,“加上,王腊月也不同意跟他好...这不是比旧时的陈世美,还要下贱么?”
“张银锁同志,当年的你,为什么要打伤夏副书记?”康思杰转换话题。
知道这人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张银锁,感激中又带羞愧地回答道:“康组长,是当年的我,不懂事...”
多年的磨难,让当年脾气执拗的张铁匠,少了很多棱角。
但是,心底下,应该还有掉落下来的棱角块。
“当年的事儿,我听其他人说了...”康思杰点头说道:“当年群众想要在农具上刻上‘飞镰张’的标记,这事,你要错一半!”
“张银锁同志,当年的你,既然已经加进了合作社,还成了农具组的组长,身为领导了,眼界就要放长远一点!”康思杰看着有点儿不太服气的张铁匠,笑着解释道:“乡亲们想让你在飞镰上打上你家传‘飞镰张’的招牌,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乡亲们只相信你的打铁技术,不相信你组员的技术!但是整个公,社里的打铁汉子,都是你手下的人,这不是在说你没有教好你的组员吗?!难道你把打铁的技术,藏着了?”
“康组长,俺没藏,没藏...”老实人张铁匠,连连摆手。
“既然你没藏着,那你应该跟乡亲们说,咱们农具组打出来的农具,不用刻上私人标记,都是一样的好!要是坏了,咱就给修好,才对!就算要刻,也不是刻‘飞镰张’的名号,而是刻公,社的名号!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康思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