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都默不作声,陷入了僵持之中。
“惠妃娘娘,何必为了一个奴婢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你幽居深宫难得回家一趟,为父可得好好款待你。”
沈易博凯开口打破了这僵持。
沈凤仪笑了起来,她道:“父亲说得对,何必为了一个奴婢生气呢?生来就是奴婢,一辈子都爬不高。出身太难看,总会比别人第一等,对么,凤翎?”
沈凤仪这话分明就是说给沈云卿听的,不过就是讽刺她出身卑微,即使后面被抬为了嫡女,也改变不了她的出身。
沈凤翎愣愣的看着沈云卿,看得出神,然而沈云卿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沈凤仪的身上,没有向她看来的意思。
得不到沈凤翎的回答,沈凤仪冷哼一声,回头瞪了沈凤翎一眼,沈凤翎见此收回了眼神,低下头默不作声。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上菜吧。”沈凤仪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其他人也各自落座。
沈易博、沈云卿、沈凤翎、沈玉棠、沈玉莲依次坐下,紧接着蒋梨棠也正要坐下来。
“啪”的一声,沈凤仪将筷子摔在在了桌子上,她道:“相府的规矩越来越坏了,一个妾也能与主子同桌吃饭了?”
蒋梨棠尴尬的起了身,揪着嘴,分外委屈。沈凤仪没有回来之前她一直都是坐主桌的,沈易博宠着她,她也养成了习惯。她大着肚子总不能站着吃。
“娘娘,妾身如今身体不便…”
“那又如何?怀了孕尊卑就可以不分了吗?李嬷嬷,依照规矩,以平民之身对本宫大不敬,该怎么处置?”
“回娘娘的话,依照规矩,以下犯上,杖则二十。”
李嬷嬷冷冰冰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平日里蒋梨棠得宠惯了,谁都没觉得与她同桌吃饭有什么问题。
更何况她现在怀有身孕,万一是一个儿子,那沈易博就后继有人了!
“娘娘,妾身无意冒犯,妾身求求您了,这二十杖打下来,妾身没命不要紧,孩子就没了。”蒋梨棠跪下苦苦哀求,还磕了好几个响头。
“凤仪,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沈易博开口要替蒋梨棠说话,沈凤仪却毫不给面子的回绝了他:“本宫怎么可能跟一个戏子是一家人?她配么?”
“凤仪,你怎么变成这样!”
“父亲,我怎么变成这样你不知道吗?你当初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怎么,现在来质问我了?”沈凤仪讽刺道:“若不是没了娘没了哥哥,没人宠没人爱,我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易博听到这话一时语塞,他是做了什么?就因为当初没有听他们的话及时的处置了沈云卿吗?可当时没有证据,平白无故,他又怎么会相信呢?
“凤仪,我知道你对望青和贾俊的死不能释怀,为父又何尝希望如此!”沈易博痛心的道。
沈凤仪冷笑道:“说什么也不能改变过去,只是一个贱妾生的孩子妄想代替我哥哥,简直可笑,我今天就是要依规矩办了她,你也不能如何,除非你豁出去拼死保护她,但你要知道,如果皇上知道了,整个相府都保不住。”
“惠妃娘娘,妾身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妾身,放过孩子吧,我给您磕头给您赔罪了。”蒋梨棠不住的在地上磕头求饶,沈凤仪却无动于衷。
沈凤翎却有些看不下去了,蒋梨棠不是她们的仇人,若真的让他们一尸两命也未免太残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