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垂了头,没有吱声,看着沈母上了车,用力的帮她阖上车门后,又小跑上了副驾,示意司机驾车离去。
白天,为了排遣寂寞,沈佩佩就一个劲儿的骚扰张盼丹,煲电话粥能煲到手机发烫自动关机,晚上,她就抱着枕头哭,夜声幽魅,吓得小保姆都不敢上二楼。
好不容易把沈母盼了回来,沈佩佩站在二楼,而拖鞋都没来及穿,蹬蹬蹬跑着下去开门,撞见的,却是被雄哥扶下车的妈妈。
她的脑袋上裹着纱布,脸上脖子上也挂了彩,从一道道血印上,沈佩佩能看出来是被人挠的。
雄哥身后的几个兄弟,也没比沈母强到哪去,有几个衣服都被扯烂了,身上也添了几处伤。
自从沈母为了方便出入附近的村屯,在隔壁市买了别墅,沈佩佩就没来过几次,还都是赶着沈母不忙的时候,母女带着卓君昊一起逛逛街吃吃饭,待个三两天沈佩佩就告辞了。
可这一次,她是第一次见到母亲工作时的模样,沈佩佩只感自己的身体在发抖,牙齿在打颤,她拼命想要控制,可说出来的话,声线依旧不稳,几乎是尖着嗓子扯出来的。
“妈……这是咋的了!”
沈母抿着嘴,疼得厉害,她推开雄哥,往后瞟了瞟,示意他带着兄弟们去包扎,转而拽起沈佩佩的手臂,一瘸一拐的拖着她进了别墅。
小保姆端出医药箱,里面的用具十分齐全,拽下临时包着止血的纱包,换上带着药的,麻利熟练的样子,让沈佩佩判断出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一时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回忆也不停的涌现出来,手尖脚尖的寒凉,让她仿佛置身于当初的那个粮仓里。
沈母只休息了一天,就和没事人一样拆了纱布要往外走。沈佩佩叫上小保姆一起阻拦,却被怼了回去:“罪没有白遭的!别看你妈我弄成这副模样,你以为对方就好过了?有你雄哥在,那小子只有更惨!他们现在要求和,是开条件的最好时机,你别拦着我,去晚了叫你好看!”
在绝对强势的妈妈面前,沈佩佩向来没有过多的发言权。她横在沈母面前,一动不动,沈母说完就绕道而行,连啰嗦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沈佩佩喘着粗气追了出去,迎头撞见的,还是雄哥,这次她给自己鼓气,赶在妈妈上车前喊道:“把头发留长吧,这样能把疤遮住!”
沈母顿住了脚,没有回头,仅仅站在车前愣了一会儿,就带着人手再度扬长而去。
回到房间,沈佩佩实在抑制不住,这才给卓文远打了电话……
回程的路上,卓文远还特意租了辆车,载着傅茗和卓君昊,后备箱塞满了卓妈准备许久的各种干货,放着嗨曲,跟着哼哼了一路。
傅茗揉着太阳穴,抗议:“大哥,五音不全就别出来祸害人了,我要知道蹭车能蹭到耳膜破裂,打死我也不上你家的贼车!”
卓文远压根就不在乎,这次归家,他的心被甜得满满,自打毕业结婚以来,很久都没有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