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3章 无力站起

这是全岛人和一个人的战争，不像两国交战般有着金锣声，呐喊声；清晰可见的是临死前无助的哭喊，是整个岛的人如同麦秸割倒躺在地下的悲凉。

残阳如血，月凉如水。远在中州大陆的月蚀和老宫主也是互相凝视着，这一天是她们离开无妄岛的纪念日。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苦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被隐在暗处不发的席向杰给就走，我们还是算漏了这一步啊。(。．)”老妇带着嘶哑的咽喉在落霞阁旁的湖水边，忍不住扼腕道。

“没事，婆婆，普天之下除了逝去的赵昊的妻子杜陌荨能治这毒，其余人是没法的，他当年逼死了她，现在指不定已经被席向杰埋在哪块荒郊野岭呢。”月蚀不紧不慢说道，声音里却还是夹杂着细丝的不确定。

“你就这么确信那家伙死了？”

“这是毒罗门那两个男人研制了十几年的毒物，试炼了无数次也试验死了无数的人，怎么可能会错。”

“话虽在理，可是见不到他的尸体，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堂堂鸢鹫宫宫主，全门上下竟在一日之间被那家伙杀的干干净净，而我自己却还被他所伤以致无能为力。这份亲眼看着亲人的恨你叫我怎能轻易忘记。”

月蚀也是陷入了迷惘与忿恨，那一日重新打破结界结界的他，就直接夺去了她手里的金螣锏，振臂一挥，蛇吟声不断，脸上爬满了悔恨，眸子里却又是血红色的嗜血红光，呈现出十分的不和谐之景。

他冲进人群，见人便砍。鸢鹫宫的外院侍卫一起扑上，不消片刻便化为了十具直挺挺的尸体，眼里写满了震惊与质疑。

而宫中其余之人，谁又能挡得住这台机器，月蚀和老妇人尝试去阻拦，却还是一遍遍被打落在山野之中，直至再也无力站起。

堆积的鲜血蔓延，铺散开成一幅狰狞的画，岛上的珍禽也是警觉，发出凄厉绵长的语调，各自逃散。

赵昊随手抄起一片断裂的帷布，小心翼翼擦干净，随即乘着轻功来到了倒在一旁还有鼻息的两人身旁。

缓缓开口：“我执意要将你们二人除去，可是这把圣器像是带着渴求般不愿我伤害你们，对不起我违约了，但是你们要怪只能怪我的欲望太深太重。以后你俩便在这里偏安一隅的生活下去吧，从今以后不要让我赵昊听到你们走出无妄岛的消息。”

往事太过悲凉，月蚀禁不住淌下了泪，低声啜泣道：“现如今空无一人的无妄岛，倒是做到了真正的无妄了。没有人，何来的妄呢。”

而此刻的赵昊正拉着杜陌荨的手，清晰地不带感情色彩的说着每件事，每每说到受伤杀人，杜陌荨的手就会悄然握紧，而赵昊依旧倘若无事，仿佛看淡了生老病死，直把前尘往事当做剧本来复述。

“天一，我要你从此之后，不再伤任何一人性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