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帮屈加丰?”殷天低声问道。
“我帮的是霜姐姐,如果不是这样她就要嫁给不喜欢的人了。”
“所以,你让屈加丰借禹王的名义提亲?”殷天早已猜到了她的做法。
“这还得感谢童文杰帮我送信,现在不是挺好的嘛,不仅有情人终成眷属,整个孟都全都在夸霜姐姐呢。”苏知暖内心很得意。
“其实穆家公子掌管四维空间水运,是个有能力的男人。”殷天说道。
“呃,”苏知暖倒真是没想过,“只能说他们没缘分吧,反正绥服长不是说了嘛会帮他再找个好姑娘的。”
殷天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这一错过就是辈子了,不过,这也是严霜自己的选择。苏知暖问道:“对了,你不是说知道凶手是如何行凶的了,我特地跑来就是想知道这个。”
“只是为了这个?”殷天挑眉。
他是吃醋吗?他以前从不这样,苏知暖眨眨眼,她该怎么安慰这个年纪一把还要吃醋的男人呢?殷天轻抚她的脸蛋,在斜阳的柔光沐浴下,更显娇艳欲滴,他不是沉迷于女色之人,不然不会上千年孤身一人,但是,她却可以轻易撩动他的心,可见注定是他一生的劫数。
他唇边泛笑,慢慢靠近她的绛唇,突然,她手中的罐子发出强光,苏知暖低下头吃惊地看着罐子里的小黑,只见小黑几近透明,那光正是从它体内发出,苏知暖道:“它怎么了?”
“它可能要醒了,这只蚂蚁通灵性,以后你能当宠物养。”
“那太好了,我们给它改个名吧,小黑太难听了,婉青姐真是图方便,它蓝蓝的,不如叫粉蓝?”
殷天轻笑出声:“这与小黑有何区别?”
“呃,好像是的,那你说一个?”
“这蓝与天空神似,就叫苍穹吧。”
“好,就叫苍穹!”
天已全黑,殷天点上北院的灯,坐在灯下与苏知暖说起案子:“我把严兄新房里的喜烛全部剥开,发现喜烛的灯芯特别短,所以,当晚应该是严兄与夫人上床之后,喜烛未燃到底就灭了,因喜烛熄灭是不祥之兆,故严兄下床去点,可是,却怎么点也点不亮,他没有想到喜烛的灯芯已燃尽,脚下又都是红米硌着他的脚,于是他点燃了香炉旁边的蜡烛。”
“我懂了,那第三支燃尽的蜡烛里有海妖女狸藻?所以,严大哥和周鹿珈都中毒了,但是,这毒是谁放在蜡烛里的呢?”苏知暖明白了殷天说的,虽然了解了行凶手法,可是却连一个嫌疑人都没有。
“周医官已经派人回话了,家中的海妖女狸藻确实不见了一部分,这毒极有可能来自周鹿珈,她不仅能拿到海妖女狸藻,还精通制香之道,但是,我们又回到了一切都是严兄自己所为的怪圈里。”
“唉,”苏知暖头痛道,“就算是自杀也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和惊心动魄吧?”
“这件事明显是蓄谋已久的谋杀,新房内燃的阴兰香就是为了掩盖海妖女狸藻的味道,而且,周鹿珈没死应该也是她熟悉这毒藻的气味,自己闭气才逃过一劫,严兄就没那么好运了。”
“唉,难怪她稍有理智就嚷着要救相公,真是可怜。”
“她和严兄已是夫妻,也算圆了严兄一直想娶她的心愿。”世间之事就是如此,才刚刚相遇,便马上永别,除了珍惜当下又能如何?
第二天,苏知暖叫上白夜和陈婉青一起去看望童文杰,顺便感谢他在严霜的亲事上出力,童文杰住在孟都西边的老城区,房子比较破旧。
“唉,这个童文杰住在种贫民窟,怎么讨得到老婆啊?”陈婉青感叹到。
“你以为这个空间的女子都是像你这样的势利女人吗?”白夜调侃道。
“白夜,你别得意,我看你除了跟那个林医生搞基也没啥混头!”陈婉青在嘴舌功夫上向来不输白夜。
“你俩别争了,要不你俩在这里开个婚姻介绍公司呗,帮童文杰和林元晨这样的男人找对象,说不定一夜暴富了。”苏知暖说道。
两人同时闭嘴,思考这条路的可能性,苏知暖笑着走上前去敲门,一个瓷器打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怎么了?苏知暖不安地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
“童文杰,开门!”陈婉青用力踢了一下门。
“不对紧,你们让开。”白夜上前又补了一脚,薄薄的门板终于撑不住倒下了。
童文杰的小破屋并不大,三人冲进去的时候,他面朝下躺在书桌下面,一只洗画笔的水盂在他身旁摔的粉碎,苏知暖和白夜跑上去扶起他:“你怎么了?”
两人将童文杰翻过来才看到胸口的血窟窿,他已说不出话来,看来刚刚把水盂从书桌上扫下是他最后的力气了,他睁着眼,唯一的左手里紧紧握着一只画笔,白夜把头靠近他:“你想说什么?”
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白夜探了探他的鼻息,摇了摇头,将他放平:“不行了,他已经死了。”
陈婉青抖声问道:“是被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