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曾和他提过肉体的事，当时莫羽还觉得洛羽是想摆脱他故意那么说，可现在听镇元斋这么一说，情况貌似不太一般。

“难道他当时就已经认识到了‘人’这种个体的本质？”

正所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不同的人会衍生出不同的思想，但当思想延伸到一个极远的地方后，无数思想终将汇聚为一道。

一想到镇元斋提出的东西很可能是洛羽已经想过的，莫羽就感觉有股异样的情绪在迅速蔓延。

他无法想象出来，当他在外面感受绚丽多彩的世界时，洛羽一个人孤独的守在漆黑的精神空间里对着一片虚无发呆，那种孤寂和压抑，光想一下就觉得难受，鬼知道那个时候洛羽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凡事有利就有弊，也许正是因为长期生活在无止境的黑暗压抑中，洛羽才能学会那么多莫羽从未了解过的东西。

就像洛羽经常跟他吹嘘的那句话：人这脑子吧，其实挺有意思的，我虽然没你聪明，境界却绝对比你高，很多事情我只是懒得去办，这是性格问题。

每次他说这番的时候，回答他的都会是莫羽不屑一顾的嘲讽，对此洛羽也毫不在意，现在一想，洛羽的境界的确比他要高。

高很多…很多。

思绪回转，莫羽重新抬头看向镇元斋：“前辈，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只想知道，第二人格会在哪种情况下消失，死亡到底是真的死亡，还是其他的什么？”

镇元斋说：“你和第二人格虽然不属于…”

“不是我，是我朋友。”莫羽讪笑着纠正。

“哦，你朋友和他的第二人格。”镇元斋很善良的配合着他：“如果你朋友的精神没有其他形态上的变化，第二人格就应该还没死，毕竟他们虽然都具备独立意识，灵魂却已经在一起纠缠了许多年，不是那么随便就能区分开的。”

“我曾听过一件有趣的事，说是国外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们共用着一副身体，却长有不同的两颗脑袋，而且两个大脑的思想完全不同。我来问你，像这种情况，她们能否利用科学来实现彼此分离？”

“应该能吧…我不知道。”莫羽摇摇头。

镇元斋见状微微一笑：“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嗯？你也不知道？”莫羽愣住了，也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没想听清。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精神这种东西，解释起来很玄的。也许这一秒我还是这种想法，下一秒就推翻了这一秒的所有念头，这都是有可能的。”

“至于你的人格…哦你朋友的第二人格，从我个人角度判断，既然他本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说明他的第二人格只是暂时陷入沉眠，也许等过上一段时间就自然恢复了呢。”镇元斋安慰他道。

“嗯，我明白了。”莫羽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认真说起来，镇元斋并未实际解决掉他的问题，但是却也变相增强了莫羽的信心，让他更有动力去为了唤醒洛羽而努力。

他们两人进行‘神仙对话’的时候，其他人根本就像是在听天书，因为这些东西已经不是正常人会思考的，甚至说完全脱离了‘人’的范畴，飞升到了生命，乃至宇宙的层面上。

一直到两人结束谈话，莫羽去到角落埋头坐下，众人都还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直到草薙京说话，他们这才回神。

“闲事说完了，接下来该说正事了，千鹤，继续吧。”

“哦哦，说正事。”

神乐千鹤如梦初醒，赶紧让青兰把信息重新说一遍。

其实刚刚莫羽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千鹤就是正常走个过场，核心内容就是莫羽刚刚说的那些。

第一，千鹤，草薙京，八神庵，三人得再次联手想办法加固封印。

第二，加固封印之前，务必解决掉八杰集的威胁，以防不测。

第三，如何找寻隐藏在众多格斗家当中的八杰集，这是需要着重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