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连站岗的甲士也想不到,他们经常光顾的宵点铺里,便是家族三申五令命其防备的存在。
“城防交接的规律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明天日中换防时动手,将尸首劫走,我在这儿打开灵界通道等你!”
小院里,唐罗指着南坊地图的某处,朝秀儿嘱咐道:“不用慌张,这些日子我都看清楚了,四方营的凶境只在晚上布防,白天虽然甲兵不少,但全都是修为不咋地的,只有两个蜕凡巅峰的队长,剩下的全都不够瞧。你要是出手利索点,从抢尸体到遁入通道,大概二十息就够了!”
“嗯!”秀儿姐听着唐罗定制的计划,点点头表示赞同。
“还有。”想了想,唐罗又把那颗陈梦庐留下的琉璃珠掏出来递给秀儿姐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拿着这个,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便直接祭出去,然后遁走!”
将尚有余温的琉璃珠从男子手中接过,秀儿低着头,细弱蚊声道了句谢。
……
龙州历1786年
二月初三
项楼兰接到密谍禀报,大惊失色的闯入项庵歌的房中,还未说话便被父亲呵斥。
“连规矩都不懂了吗,退出去!”
讪讪得退了出去,重新经过门官通禀,项楼兰快步走到项庵歌身边,惊慌道:“父亲,大事不好了,南城上的尸首全被劫走了!”
“哦。”
处理奏报的项庵歌连头都没抬,只是应了一声,仿佛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显然大出项楼兰的预料,年轻人根本不明白为何曾让整个项家如临大敌的余孽消息,眼下父亲的关注都得不到。
“父亲,这可不是小事,云家劫走尸首,说明贼心不死,不得不防啊!”
“防什么?”项庵歌放下笔,嘴角噙着一丝轻蔑:“曾经严防死守如临大敌,只因弄不清云家虚实,毕竟曾经名满天下的云氏藏有多少后手,谁都说不清,再小心也不为过。可今次你也看见了,离开朝昌的云家还有什么?”
“几个半路出家的武宗,还是魔道那群乌合之众?身为人族古贤之后,却与荒古血楼搅在一起,光是督天王巡便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还谈何威胁!”
“父亲的意思是?”
“云家已经彻底没落了,至于那劫走尸首的人,让龙腾带着人去查吧,坟岗荒丘,一处都不要放过。你再去趟雨霖斋,请少霖宗师来趟朝昌,修缮大阵!”
“父亲还要请他?”项楼兰一提这事便有火:“花了那么多资源,那么大代价建立的大阵,却被人轻易破了去,我看这陆少霖也不过是仗着祖上蒙荫,徒有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