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
对于这位老友的秉性,老陈显然是十分了解,拒接的异常干脆。
“老陈,你不信我!?”
感觉好像全世界都背弃了自己,柳小君的声音颤抖中带着绝望。
“六年前,你说有武道会的内幕消息,童森宇必得冠绝,框我一起压了身家在他身上,又说为了保险,借贷压他第二天骄,说是对冲风险。结果,那一届童森宇得了第三超凡,我,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那是意外,真的...况且,赌博哪有稳得。”
听到老陈旧事重提,柳小君顿时面露尴尬,弱弱地反抗道。
“意外是吧?那好,三年前,你又说有内幕消息,说段龙树已入凶境,必摘武道会三甲桂冠。好,看在二十几年的交情上,我再一次相信了你的判断,孤注一掷陪你赌身家,结果他被半路杀出的罂炎打成猪头,这次对冲倒是成功了,但也让我刚刚缓过一些的财政状况坠入冰窟。”
老陈面无表情望着柳小君,语气冰冷:“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风媒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哪怕在奋笔疾书时,也同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两人压低声音的对话哪能瞒得住屋中其他人。
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情报人员,知道这种时候,无论多好笑都不该笑。
但他们实在忍不住啊,作为一个专业的情报人员,竟被同一个人坑去两次,这还真是天下奇谈。
“噗嗤噗嗤”的闷笑声中,老陈的脸色黑如锅底,将头别开,任由柳小君在风中凌乱。
要说这柳小君也真的是倒霉,他曾是谛听组的金牌风媒,有一套迥异于常人的情报分析方法,而且成功率极高。
入行没几年就混的风生水起,但天性爱冒险爱刺激的他后来爱上了赌博。
而且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一般人的赌瘾,是先从小赌怡情开始。
柳小君的热爱,却是从赌身家开始,仗着专业情报人员的便利,那几年的柳小君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名下的财产从内城的宅院和沿街的店铺,到外城的良田,至于什么古玩字画,更是多不胜数。
照理说这时候的他应该心满意足,当个富家翁才对,可他却绝望的发现,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快乐。
拥有太多的他再也不会因为输赢而产生心理波动,有时候麻木的坐在赌台上,一坐就是一天。
金条成箱的进来,成箱的出去,他的心境都没有丝毫波动。
他再也不参加风媒的活动,而是常驻在昆吾郡的各大赌坊中。
有一日他骤然惊醒,随着朱红色的手印落下,曾经的风媒大亨将他所有的财产全都输光了。
摸摸口袋上下,只剩下十几个金币,但看着这十几个金币,柳小君突然觉得那些丢失的快乐,又全都回来了。
然后他信心满满的重新上桌,半个时辰后,一贫如洗。
“有什么关系,爷有手艺,不就是从头再来嘛!”
被丢出赌坊的柳小君麻溜地站起,十分光棍地朝赌坊的牌匾竖了个中指后,就重新回到了谛听组。
只是这人啊,一旦风光过,就很难回到清贫的生活了。
回到带他入行的老陈手下后,一边干着风媒的柳小君一边还不放弃快乐的博弈。
用他的话说“赌博和世上所有的事业一样,不过就是个概率问题,而最优秀的风媒,就是从无数个可能中,发现那条真实未来的存在!而我,就是昆吾郡最优秀的风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