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后异象消失,众人翻遍无名山谷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异宝的痕迹,这才作罢。
但总有那种不死心的小势力,在闻讯时就孤注一掷地前来,即便现在所有人都说异宝已经被人取走,可因为投入实在太大,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于是继续留在这儿挖掘。
只是因为心中太过惶恐,他们的手段不负最初时的冷静。
这才短短半月,本就荒凉的山谷,竟已变得坑坑洼洼。
那暗掩起来的溶洞入口也被发觉,只是灵界之门不开,这些人一无所获。
但越是找不到,便越是要深入挖掘,看着那群不死心的混账已经开始用合击轰击山体,唐罗黑着脸出现。
对付连武道真意都没树立的凶境武者,唐罗连挥拳的念头都没有,身后大威天龙,黑水玄蛇虚影纵横,只将众人打飞出去。
很多武者往往连谁动手都没看清,便已身在无名山谷外,恰到好处的劲力使其不至于重伤,但能修行到凶境的哪有蠢人,低头自我建设一阵,然后便会退去。
不管山谷中是不是还有异宝,当一个这样的强者出现,宝物的归属已经不用纠结了。
不甘心自然是不甘心的,可又能怎么样呢,毕竟性命重要哇。
但总有头铁的,总有觉得自己独一无二的,被击飞出去也不愿离开,还是强冲进来。
那么下一次,唐罗就没那么客气了,以他如今的修为,大威天龙虚影同黑水玄蛇虚影都已经堪比玄境中品的灵技。
若是还附着劲力,那就堪比玄境上品,这样的两道虚影同时轰在最多五万点灵力的武者身上,那真是非死即伤。
看着第二次从山谷中飞出来的武者重伤呕血的模样,剩下的武者一溜烟地跑走了。
无名山谷迎来了短暂的平静,之后自然还会有陆陆续续慕名而来的武者出现,但那都不打紧了。
驱逐众人的唐罗重开进入溶洞的地道,回到那片开阔的空间中,然后掐起手印,呼唤界灵打开灵界之门。
“妖王府,开!”
“...开门!”
“我让你,赶紧开门!”
接连失效的印诀让唐罗有些生气,明明灵力波动已经勾连地宫,怎么界灵反应这样慢!
在重复法印六七遍后,界灵终于颤悠悠地打开了灵界之门。
那荡漾着微波的灵界之门相比大半月前确实稳定不少,可这离能装进凶境也差了太多!
在点苍山一役中,唐罗可是守在龙渊小灵界之门前很久,对那灵界之门的稳定程度记忆犹新。
即便是凶境巅峰强者进出,都泛不起一丝波动,可眼下这是怎么回事?
人会愤怒,大多是因为情况超过自身掌控。
灵界技术,可以说是唐罗掌握知识中的盲区,他唯一能够努力的方向,只有逼迫刚刚复苏的界灵。
可从目前灵界之门的进度看,界灵确实努力了,却还是没能达到他的要求,以至于连回应呼唤都慢慢吞吞的。
从目前的情况看,妖王府的灵界之门要想达到他期盼的稳定程度,至少得再过数月。
但他能将族人藏身在此数月不被发现么,对此他很怀疑。
除非.....
唐罗眉毛一扬,突然想起了在堰苍那座大城中探听到的消息。
说是有个绝世妖艳的女子在寻能给出一座妖王府做聘的夫君。
或许,这会是一个契机?
等不及多做谋划,唐罗直接回到戈壁上,朝着二长老等人道:“二长老,灵界之门暂时还无法让凶境以上的武者通过,须得再等些时日,所以眼下我们先寻别处躲避。”
说着,手中又变出一本名册,唐罗将其郑重交到二长老手中:“这是我从截江城牢房中救出的族人,他们会乘冰舟走水路,赶往天台城东郊的一处院子,那儿地处偏僻,诸位可以先去那儿暂避。”
沉默地接过册子,唐弘骏将其放在腿上,纠结了好一会,才道:“罗部长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办到。”
……
龙州历1792年正月初八
七位天魔率领千万血兽进攻川元城,此役刘家七位宗师、无极府两位、农家两位、何家一位、邪王宫一位,总计十三位宗师参战。
并有超过百万蜕凡武者,数千从四面八方驰援而来的凶境高手。
由此便能看出川元刘氏的号召力,在经过伐唐一役后,更加强大。
但这空前华丽的阵容,却并未取得应有的战果,面对悍不畏死的血奴大军,人族士气崩溃便会落荒而逃的缺点实在致命。
在七位战力堪比宗师的天魔带领下,“百煞”众发挥了可怖的战力。
就如同传闻中说的那样,即便宗师强者,也无法忽视九天玄煞的威胁。
曾经的魔主勾陈为何凶名赫赫,便是因为他的血煞惊神指与血河神剑,即便是宗师对阵也会发憷。
而眼下,七位天魔同“百煞”,都有类似血煞惊神指这样的杀招,而且从煞气的等级来看,被天魔血煞浸染后的百煞,拥有与天魔煞气同样的特性,那就是不畏正气雷霆。
所以这场仗打得尤为艰难,明明是以二敌一的大优势,却没有取得什么大的战果。
率领“百煞”的七位天魔杀得诸位宗师节节败退,而更令人绝望的是,越来越多的凶境强者,被天魔的煞气染污,加入到了“百煞”的队伍中。
川元城外的土地被染得血红,高耸的城墙破碎坍塌,在你来我往的交锋中,半座川元城已被打成废墟。
但不知疲惫的血兽从未停止攻势,刘氏的天王殿成了临时的作战指挥部。
在一张张刘氏先祖的肖像面前,刘傥不禁泪流面满,外头冲天的喊杀声,意味着即便此战刘氏胜了,这千年积累也将被毁于一旦。
“家主,何家同农家的使者过来了!”
忠心的家仆悄声提醒面壁入神的主公。
“速速随我出去迎接。”
当刘傥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不见泪横,就跟变脸一样,充满势在必得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