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楚君越的心情才慢慢平复起来。

他拉着程漓月坐在冰棺前的石阶上，继续说道：“月儿，你知道吗？父皇母后在我八岁的时候就相继离开，我的心里特别难受，感觉天都要塌了，姑姑跟我说，一国之君最忌讳的就是哭哭啼啼！”

“所以我小时候都不敢哭，只能强迫自己把眼泪流回去，所以慢慢的我的话就越来越少，别人也很难猜出我的心思！”

“父皇母后刚走的时候，我很怕黑，晚上都不敢睡觉，有时候就这么坐着，一坐就到了天亮，再后来我就找事情忙，让自己不去想，我就拼命练武，拼命学习，拼命让自己变得更好，去更好的继承父皇的皇位！”

今天的楚君越不一样，听到他说小时候的事情，程漓月的心里越是心疼，让他魁梧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声道：“你是一个优秀的帝王，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呢！”

“你说他们看到这一切，会不会高兴！”

程漓月肯定的点点头：“当然会了，你这么优秀，这么厉害，简直打败天下无敌手了都！”

看着她灵动可爱的笑容，楚君越的心情也阴转晴，伸手捏了捏她如玉的脸颊：“今天嘴巴这么甜！”

“嗯！”程漓月眨了眨大眼睛：“我说的是实话，不过以后有我陪你，你可以哭也可以笑，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楚君越哑然失笑，他确实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接下来楚君越跟她说起了当年的事情，寂静的石室回荡着楚君越的声音。

“父皇母后很相爱，母后出身百年世家，是名门之后，温婉可人，对父皇也是一见钟情！后来就闹着要跟当时还是太子的父皇比骑射，结果两人就看对了眼！”

“他们两个简直就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可是后来北宸叛乱，勾结外族扰我边境，欺压百姓！父皇御驾亲征，没想到陷入乱石滩，力战而死！”

“母后伤心过度，没多久就精神恍惚，随父皇而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君越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哀伤，极尽悲凉。

他抓着程漓月手更紧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记忆当中：“我当时才八岁，什么也不懂，父皇母后就相继离开了，留我一人扛起楚国大业，那时的我很是彷徨无奈，也很害怕！”

“虽然每天山呼海拥，众臣相伴，我却总觉得孤单，幸好有姑母临朝辅政，才带着我走过那一段最悲伤的时光！”

程漓月轻拍他的后背，轻声说道：“一切都过来了不是吗？”

楚君越点头，看向程漓月，目光灼灼：“月儿，未来不可期，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今日我在我父母面前发誓，此生惟愿你一人。”

程漓月反手握住他的手：“我也一样，今生惟愿你一人！”

“好！”

跳跃的烛火忽明忽暗，二人十指交缠，交颈相拥。

京城中一派喜气洋洋，京中百姓纷纷在说程家五小姐运气好，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引的京中女子个个那是羡慕嫉妒恨，可惜却是无可奈何。

还有茶馆里说书的先生，已经脑补出了一出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天天在茶楼绘声绘色的讲，偏偏听的人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