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客栈的路上,李骏宗就在想,该怎么劝服王博渝,但是想来想去,李骏宗都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
王博渝尤善口才,要说劝人,李骏宗自认,十个自己也辨不过一个王博渝。
“博渝兄,博渝兄…博渝兄还在吗?”
还没进房门,只是在客栈的楼梯上,李骏宗就已经在喊了,就是想显得更亲切一些。
“吱…”
王博渝听到了李骏宗的喊声,赶紧起身,打开房门,就看到李骏宗已经上了楼。
于是王博渝笑着的说道:“呵呵…骏宗兄,我答应你的,你不回来,我是不会走的…”
李骏宗看到王博渝,也很是高兴,赶紧走上前来,一把握住他的手,嘴里说着:“还好你没走啊…”
王博渝见李骏宗如此亲近,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两人进了房间,分宾主落座。
李骏宗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这才又开口说道:“博渝兄,这次还是真是太巧了,若不是碰上,恐怕你我很难有机会见面的。”
王博渝笑着:“骏宗兄太客气了,只要有缘,自会相遇的。”
李骏宗:“是啊,这可真是太有缘分了。”
李骏宗在路上,已经想好怎么年对王博渝了,他想过,既然劝服没有把握,那就骗,至于怎么骗,很简单,以大义名分,揽人同行,只要出了城,接下来的事,就太简单了。
李骏宗客气完,又喝了口茶,这才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说:“唉,博渝兄,我早上也跟你说了,我被贬大同,就要做这大同通判了,早上见你,十分开心。我就有话直说了,博渝兄,你的才能,我是十分钦佩的,只是流年不利,若是有机会,一定可以一飞冲天。”
王博渝听到了李骏宗这话,心里已经大抵明白,李骏宗是想招揽自己,只是不知道,李骏宗想让自己做什么。
于是他点了点头,回道:“骏宗兄,你这夸奖,我可是受用不起啊,只是不知骏宗兄,是有何话要讲呢?”
李骏宗听了王博渝的话,已经明白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招揽之意,内心偷笑,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博渝兄,现在朝廷,帝师薨逝,逆贼横行,我被贬大同,内心也十分苦恼,可我辈读书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
“如今,天下纷乱,百姓受苦,反贼骤起,战乱不休,外族更时有入侵,可以说,我中原百姓家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而朝廷,任用奸相,这次贬我出京,就是因为我反对调动西军和大同军。张之彦这狗贼,劝陛下放弃北方,退往蜀地,偏安一隅。”
“我虽身为读书人,自认还算了解边镇虚实,若是放弃北方,西军大同军南下,那等于把整个北方都送给狼族手中。”
“唉,可怜王少峰大将军,本想借着朝廷西调的名义,暗中偷袭替天贼,解除朝廷和大同及西军的中间阻隔,奈何反贼势大,大将军战死沙场。呜呜…”
李骏宗说着,挤着眼睛掉了眼泪,表现的伤心不已。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伤心,还是装出来的。
“博渝兄,我身为新任大同通判,实在不忍百姓受此劫难,我想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方才,我已经见过了韩麒韩将军,如今替天贼围城,王大将军殒命的消息,实在不宜传扬出去。”
“我们两人商量,想把王将军遗体,送到朔州,朔州留守,王少阳将军,乃大将军族弟,如此公私兼顾,也算能给大将军一个交代。”
“博渝兄也知道,韩麒这个人,私心很重,担心我留在大同,会影响他掌控大局,所以希望我也去朔州,任职代知州,支援少阳将军,稳固朔州,为大同留有一个可进可退的帮手。”
“想来,去了朔州,我也很难再回大同了,可我一个人,实在有些身单力薄,所以想问问博渝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我会以知州名义,任你为朔州代同知,不知博渝兄,可愿意啊?”
李骏宗说的情真意切,表情动容。王博渝听的,确是触目惊心,当头棒喝,内心更是十分凝重,两军南调,一方大将军战死,放弃北方,他真的很难相信朝廷居然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不过李骏宗的拳拳爱国之心,确是打动了王博渝,经过短暂的思考,王博渝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