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禄阳更为聪明,没敢和张之彦多说一句,就急匆匆带着几个人,向着虎牢关进发。
他很清楚,虎牢关,是挡不住替天军的,张家投降既然想替天军,那就要拿出足够多的筹码,才能换得足够重的身份。
虎牢关,更不失为一更好的筹码。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孙文博,比他想的,也更聪明。
“大公子,不对啊,这一路上,都没见过什么人,更不要提商队和往来斥候了。”
贴身护卫,就这一样是最好的,时时刻刻,都会为自己的主人着想。
张禄阳听着护卫的话,也渐渐放慢了速度,他也明显觉察有些不对。
深深地忘了一眼前方,张禄阳转过头,看向那护卫,问道:“你觉得,前面会有什么?”
那护卫听了,低着头,想了一会,回道:“大公子,这种情况,一定是虎牢关出事了。”
张禄阳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不再说话,他明白那护卫的意思,自然也能猜的出来,虎牢关会出什么事。
“不管了,洛阳已经出事了,在等下去,我们就没机会了,走,一定要在替天军攻下虎牢关之前赶到,我们才能更有把握。”
几个护卫听罢,都自觉的拉起缰绳,开始加速。
就在张禄阳一行人的前面,不足十里处,一对替天军斥候,正在行军。
这些斥候,都是军中好手,武器配置,也远远超过其他人,胯下战马,更是沈俊异常。
张禄阳一行人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和这对斥候迎面撞在一起,等到看清了这些斥候的军服装备,张禄阳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来的?”
为首的一名替天军斥候兵,离着老远,就是已经喊出了口,身旁的十几名军士,也都已经纷纷拿出弓弩,随时准备对敌。
张禄阳看得清楚,这些人不属于宋军,在如今的京畿地面,除了宋军,也就只能是替天军了。
微微叹了口气,张禄阳一拱手,回道:“我是大宋朝廷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大相公张之彦长子,张禄阳,前面,可是替天义军将士,吾是特地来见替天军大帅,商讨举义事宜的。”
替天军的斥候,都被张禄阳的话,搞得有些发懵,先不说这平章政事是什么官,就说这举义,也足够他们反应一会儿了。
愣了许久,那为首的替天军斥候队长,对着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喊道:“我不认识什么平章政事,既然是开找大帅商讨投降事宜的,那你们,可有凭证。”
张禄阳一听这话,一个头两个大,摇了摇头,回道:“并没有什么凭证,但我代表的,是大宋东府禁军的五万将士,还请兄弟带路,引我去见宁大帅。”
那斥候对象想了想,仍旧觉得自己身份低微,并不能决断这些事,于是只得说道:“你说的话,我没法确定,不过既然你是来商讨投降事宜的,那我就带你去见我家将军,不过,至于我家将军见不了见你,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张禄阳也不恼怒,点了点头,回道:“好,就依兄弟所言。”
那斥候对象所说的将军,自然是这次进军洛阳的先锋军将军,范喻之。
范喻之其实之前虽然也是先锋军,但是毕竟因为段志毅的关系,许博更受重用,所以一直没有更好的机会,这次宁昇重新回到大军,掌控军权,所以又特地改由范喻之这个替天军的老将为先锋。
在十几名替天军斥候的监视下,押送着张禄阳来到了范喻之的行军路上,径直来到范喻之面前,那斥候对长,赶紧下马,对着范喻之拱手行礼。
“报,将军,标下奉命侦查前方行军路线,路上遇见了一队人马,自称是什么大宋平章政事张之彦的儿子,特地来见大帅,商讨投降…啊,举义事宜的,标下就把他们带过来了。”
那斥候不知平章政事是个什么官,范喻之确是听的清楚,眉头皱了皱,说道:“带上来见我。”
范喻之坐在马上,冷眼看着张禄阳来到自己面前,随后开口问道:“你是来向我军投降的?”
张禄阳上下打量了一番范喻之,随后拱手行礼,说道:“吾,乃是大宋平章政事张之彦的儿子,奉父命,特地来向替天军商讨共举义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