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难受？”他问，很正经，就像医生问病人一样。

古潇呆呆地，刚才还忘了胃不舒服，这会又注意到。实诚地又一次点点头。

程昱见过胃难受到脸苍白的，没见过胃难受到脸涨红的。

他刚才心急，这会又反应过来，知道古潇为什么而不好意思了。

存心逗她：“穿着的，都合适吗？”

转变的太快了吧？古潇愣住。

程昱内心觉得眼前的人果然失智了。

他脸上还是清清冷冷。

“喝粥。”

这是以前古潇在他醉酒后给他做过的粥，分开的这些年，他为了能尝到熟悉的味道，自己试着做了好多次，才有九分相近。

古潇第一口喝到的时候就沉默了。

程昱说：“今天周一，等会送你去学校。”

古潇心叫糟糕，刚才要涌上来的难受的情绪也没了。

周一要去学校的事差点忘了，还以为今天周末。

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九点，古潇看着粥，吞咽的动作很急。

程昱说：“我给韦老师打过电话，慢慢吃。”

……

车停到校门口的时候，古潇还是觉得不真切，怔愣着没反应过来。

他提醒说：“我今天十点还有专业课。”

“你读大几？在哪？”古潇没头没脑的问，她想说的不是这个，但是程昱说那句话，她就回了这句话。

“大二，星城大学。”程昱的手敲着方向盘，眯着眼，回答。

外头阳光正好，照进来。

她的心起了丝丝涟漪，终于回到正确的轨道上，说：“当年的事，我……”

程昱立刻打断了她，转头。

昨晚他想到凌晨的事，已经想好了。

这会，他声音放柔，右手抚上她的脸庞。

“别说了。”

古潇止住。

程昱看她乖乖的模样，柔情涌上心间。

“我们从头开始，那些事我不想回忆。”

因为一想起来，他的心口就疼。

古潇欲言又止……

“我今年二十二岁，适合谈恋爱。”

“我想和我喜欢的人谈恋爱。”

他说的温柔而动听，心里却清楚包含着多少渴求的意味。

从昨晚醉酒那一声阿昱脱口，程昱就知道她还对他存留着感情。

不管是多少，有就行了。

“好。”她垂下眼，语气笃定。

这样的坚定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这一回，她还是不会轻易放手，更不能稀里糊涂地离开。

开车门的时候，他又拉着她的手臂。

“古老师。”程昱模样正经。

古潇看他，眨巴眨巴眼：“嗯？”

他猛地把她往回一拽，古潇就跌了回来。

一张俊美的侧脸就摆在她眼前。

“亲了走。”眼里的促狭一闪而过，还是一副清高样，却说着让古潇脸红的话。

柔软只挨着脸一下，程昱手一松，她闪的飞快。

淡淡的口红印。

是她在这停留的证据。

程昱失笑。

对着后视镜一抹，就不见了。

要是可以，他不介意留着。

但是还要去学校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