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得。
在陈墨看着郑嘉豪的时候,郑嘉豪也感觉到了陈墨的视线。
那个男人,一直用赞许的眼神看着他,让郑嘉豪很不爽。
因为,那种眼神,他经常在爷爷身上感受到,那是长辈对晚辈的肯定。
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凭什么也这么看我。
郑嘉豪从小学医,坐诊多年,还不能说是大家,但是去医院里,也能独当一面了。
那个人,撑死也就二十六七岁,现在的年轻人,懂中医的有几个,估计他也就会写中医两个字。
被这样的人赞许,他觉得是一种侮辱。
一旦情绪滋生,心就乱了。
给病人看病的时候,就会出岔子。
“阿婆,您是受了风寒了,外加支气管有点发炎,我给您开点麻黄汤,您回去注意别吹风,别受凉。”
“好的,大夫,谢谢你,我这老婆子,不爱去大医院排队,一辈子了,就信咱们中医。”
阿婆拿着方子就要去药房抓药。
陈墨走过去,轻轻按住阿婆。
“老人家,先不忙抓药。”
郑嘉豪本来就一直留意着陈墨,现在他一开口,郑嘉豪就马上回击。
“这位兄弟,你对我的诊治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是有点。”陈墨没有否认。
行医之事,是为治病救人,不可有一点马虎,发现问题也不能碍于面子,引而不发。
那是对患者的不负责任。
“阿婆脉象浮紧,身体轻微发热,有痰,呼吸间有轰轰声,我诊断为风寒和支气管炎,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你这些判断的都很对,不过你却漏了点东西。”
“正是漏了这点东西,你开麻黄汤,就是不对症了。”
陈墨说道。
“哼,我漏了东西,我从五岁开始学医,到现在看过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请问你从哪学医的啊?”
“我没系统学过,半路出家。不过这和看病没关系。”
“哈哈,你说这话可太有意思了,你连医都没学好,还敢在这跟人指点江山?”
郑嘉豪一听陈墨说是半路出家的,本来的不满立刻变成了鄙夷。
“行医最怕你们这种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害人害己!”
“阿婆,别理他,你去抓药吧。”
郑嘉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褂,颇有风范的说道:“年轻人,中医学博大精深,你要有敬畏之心,别到处乱行医,败坏我们中医的名声。”
“今天你也就是顶撞的我,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揍你一顿都是轻的。”
爽,郑嘉豪心底一下就敞亮了。
陈墨没有和他一般见识,而是追上去抓药的阿婆,一把将她手中的方子抢了过来。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
郑嘉豪生气了,这是来砸场子的啊。
“阿婆,你现在是不是咳嗽痰多,有时还带血丝,深呼吸有胸闷的感觉?”
“哎呀,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大夫没有问,我就忘了说了,是会有这样的症状。”
老太太看陈墨说中了,怀疑之色减少许多。
而后赶过来的郑嘉豪,听到这些症状,脸色也变得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