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天色已晚,赫成瑾好容易才忍住心里的焦灼,转而先去找了夏侯巡。
听夏侯巡描述了昨晚的情形,赫成瑾只觉背后冷汗涔涔,也更加愤怒。
毫无疑问,这就是广阳王的那幅《潜龙图》惹出来的麻烦!
如果是这样,那幅画只要还在阿毓手里,阿毓就处于危险之中!
赫成瑾“噌”地站起来,被夏侯巡赶紧拦住:“你要做什么?”
赫成瑾看着他,眸中一片急切,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夏侯巡微微摇头,取出一只锦囊递给他,“早料到你会如此,三妹给你留了这个锦囊。她如今和颜娘一起住在父亲屋里,父亲定然是不会让你见的。”
赫成瑾无奈地接过。
分明之前对他还很看好,真正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莫非这位“准岳父”还是有些后悔了?
“那我先告辞了。一旦有什么新的事故,请务必知会我一声,无论多晚多早,我收到消息就会赶来。”
“放心吧。”
赫成瑾也不再多留,一边往外飞奔而去,一边拆开手中锦囊。
锦囊中言语简练,西陵毓委婉述说了发生的事情,又提到真正的《潜龙图》和蜡油显字的事情,并请赫成瑾务必联络武定侯,将哥哥转移到武定侯府去。
虽语句平静,但能感觉到阿毓的急切心情。
赫成瑾将锦囊收好,不再迟疑,径直转去了武定侯府。
说来也是凑巧,武定侯府这时正在摆晚膳。
听到报说赫成瑾来了,尉迟默颇觉意外,仔细回想一番,这几日卫所的事情应当没有什么纰漏。
常老夫人看了一眼尉迟默脸上的表情,立即沉下脸来,“这是做什么!即便是做错了事,饭都不让人吃么?”
武定侯放下饭碗和筷子,疑惑地歪头,“指挥使?是……是尚庆回来啦?”
他站起身,期待地看向门口。
尉迟默心口一滞,过去扶住祖父摇摇欲坠的身体,勉强笑道:“那不是爹爹,是孙儿的上峰……”
“好了,说那些有的没的算什么,直接叫人进来便罢了。”常老夫人出声打断,声音很有些不悦。
听到不是儿子,武定侯脸色一下黯淡了,呆呆地坐在那儿,连碗筷也不碰了。
赫成瑾一被迎进来,就嗅到了饭菜香,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赶上了人家用膳的时节。
顺便……他的肚子好像也有点饿了。
看到是赫成瑾,武定侯的脸上一下又亮了,起身直接迎了过去,笑呵呵地道:“来的是你呀,怎么不早说呢,我都可以去接你的……”
“咳咳!”常老夫人狠狠咳嗽一声,给尉迟默使了个眼色。
尉迟默却没有注意到,只是赶紧去搀住祖父,正想对赫成瑾行礼,被赫成瑾抬手阻止。
“怎敢劳动侯爷呢?”赫成瑾也扶住武定侯的另一边胳膊,向常老夫人行过礼,但常老夫人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板着脸坐在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