佥都御史也赶紧请罪,“臣不是有意,只是……方才也有人在臣背后泼了热酒,烫得臣一哆嗦,想要躲避才……”
说着,由他身边的女儿帮忙抻开衣裳,委屈地起身展示自己被淋湿的后背。
众人的目光便再往后看了一排,却没见到人。
光远帝皱眉,见那个“空位”旁边正是尉迟默,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言深,老侯爷去哪了?”
尉迟默脸上通红一片,难为情地往地上指了指。
光远帝诧异地看过去,忽然那个“空位”上冒出来一个人头,嘴里哈哈笑着:“哎哎看呀,我找到了这个,我刚刚看到那小丫头丢下的——”
光远帝:……
尉迟默简直恨不能刚刚钻到桌子下面的是他自己!
“祖父,陛下在问话!”他赶紧去抢武定侯手中的东西,武定侯却一把抓住不放,啐了他一口,“这是好东西,我捡到的,小东西你别着急,等我死了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
西陵毓心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赶紧上前为武定侯进行按摩。
千算万算,没想到祖父还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犯病了。
“咳咳。”听到这话,连太后也没法再装耳聋,用力咳嗽一声,“既然方才武定侯不在座位上,想必罪魁就是……”
“陛下恕罪!太后恕罪!”诚意侯吓得赶紧拉着儿子一并跪倒,“臣的确是无心的,可这都是因为西平县主出言辱骂犬子,臣实在震惊,这才控制不住自己……”
“辱骂?”太后的目光落在西陵毓身上,看着她奇怪的动作,秀眉霎时紧拧,“县主,这是在做什么?”
西陵毓手中不敢停,只是恭敬地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侯爷犯病,臣女正在紧急为其救治。”
太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听说老侯爷这不足之症已经有几十年了,药石无灵,难道你这样按按捏捏的,就能救治了?”
西陵毓加重了几分力道,更注入内力,咬牙喃喃道:“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尉迟默心中震了震。
这个小娘子,为什么总是这样全力以赴、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下意识地低头,见手中从武定侯那儿抢过来的原来是个手帕包,打开了一角,惊得几乎要当即扔掉。
光远帝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动作,淡淡道:“言深,拿来朕看看。”
尉迟默哆嗦着起身,好容易才站稳脚步,慢慢地向上位挪去。
而注意他动作已久的赫成瑾,见此情形便向太子一示意,太子点了点头。轻声道:“去扶他过来。”
赫成瑾脚下不停,先看了正在为老侯爷按摩的西陵毓一眼,立即过去接住尉迟默的胳膊,但就在这时,他也看清了尉迟默手中的东西,以及从打开的一角隐约露出的东西……
他也为之浑身一震,抬头道:“陛下,世孙想私下禀报,可否请您移驾偏殿?”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光远帝微微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而赫成瑾也赶紧抓稳了尉迟默的手腕,半扶半拽地带他走了过去。
进了偏殿,光远帝回头看向他们,“有什么话,现在说罢。”
赫成瑾强自镇定,继续道:“请陛下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