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侯坐下,将茶杯推到桓靖佺面前,“好了,这儿没有外人,说罢。”
桓靖佺回神,盯着面前的杯子,喃喃道:“舅父,难道真有‘借尸还魂’一说?又或者,真有‘精魂附体’?”
平原侯失笑,“这是什么意思?”
桓靖佺猛地抬起头,双眸直勾勾地盯住他,“若非如此,为何夏侯斓会知道我们害华英郡主的事?”
平原侯神色一凛,随后却有些迷茫,努力回想一番仍是对不上人脸,“夏侯斓?那是谁?”
“夏侯家那个大难不死的丫头,被皇帝封了西平县主的。”兰翰阳插嘴道。
平原侯立时了然。
他看着桓靖佺放空的双目,微微摇头,“王爷这么点事就能把你吓到?那事做得干净,没留下蛛丝马迹,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我——”桓靖佺张口,眼前又仿佛出现了西陵毓仇恨的眼睛。
他用力甩了甩头,低声道:“她若真是养在深闺的小娘子,如何同广阳王如此熟稔?又为何与武定侯如此投缘?”
平原侯不以为然地道:“你若真怀疑,不妨试探一下好了,就能知道她究竟是与广阳王私定终身还是另有隐情。”
所有的疑问都被平原侯四两拨千斤化解,桓靖佺也渐渐平静下来,心道的确应该如此。
想不到他竟然因为一个“还魂”就吓得如此失态……桓靖佺轻轻咳嗽一声,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说到“试探”,他心里倒是很快有了个主意。
“王爷,”兰翰阳见他神色平静了,便有些不耐烦,“长公主的事,你到底想怎样?”
桓靖佺回神,有些不悦,那是他亲姐姐,听表哥这意思,难道他还会害桓元秀不成?
“此事自然都归在诚意侯世子头上。只是当时的房中有人嗅到……淡淡的媚香,若是如此,诚意侯世子的罪过就更大,定然能让他永不翻身。”
“媚香?”兰翰阳怪叫一声,“那小子竟然有这样的胆子?……不对,从没听说他对秀儿有这样的心思啊。”
何况,诚意侯世子比起尉迟默也大不了几岁,即便桓元秀的确容貌还算出众,这诚意侯世子怎么会贸然对堪比自己母亲的长公主下手……
除非,他原本是想用这媚香去害别人?!
桓靖佺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就算诚意侯世子无意害别人,桓靖佺也能叫他承认下这桩罪名!
……
眼看午膳过去已久,该告辞的人也都纷纷离去了,只有刑部侍郎纪淮留下,顺带还强烈要求西陵毓一并留下。
见这阵势,赫成瑾猜想是要说那日的巫蛊了,也就任纪淮在自己家里“指手画脚”。
三人往书房里一窜,纪淮吐了口气,凝重地道:“二位虽年纪轻,在陛下和东宫面前的分量可不轻,在下也只是忝居年长,姑且发号施令一番。”
赫成瑾和西陵毓从善如流地点头,谁让光远帝金口玉言,非让他俩也牵扯进这件案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