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靖佺也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怎样的。
他看着时若光,忽然觉得对方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令人格外不寒而栗。
好端端的,卢二怎么会突然换了一个人?
但事已至此,桓靖佺僵硬地说了声“告辞”,转头往外走。
“且慢。”赫成瑾的声音忽然响起。
桓靖佺努力遏制心里的怒火,站定脚步却未回头,“赫指挥使有何指教?”
赫成瑾呼出一口气,淡淡笑道:“指教不敢。只是,今日是怀玉的好日子,王爷虽未接请帖,但既然来了,不妨喝杯喜酒再走。”
他顿了顿,“这儿的酒水,倒是不会有毒的。”
周围人惊讶地看向赫成瑾。
众人不知西陵毓的身份引起的麻烦,但也都听出赫成瑾这话中并无多少真正的邀请之意,哪怕说是“挑衅”也没错。
也有不少人记得,曾经赫二和齐王可是好友,二人甚至是一同长大的竹马,怎么现在成了这样的关系?
只见齐王静立片刻,道:“本王事务繁杂,就不多留了,但是贺礼——本王稍后会叫人送来。”
也不再听任何回应,桓靖佺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尸体很快被人抬了下去,前院也马上被清理过。
宋冼原想就此离去,但这儿到底还是发了人命案子,加之赫成瑾的极力挽留,也就半推半就地留下喝了些茶水。
前院的事情暂时解决,赫成瑾立即折回去后院告诉了西陵毓等人。
“这个齐王,莫不是对三妹有企图!”夏侯巡忍不住道。
赫成瑾和西陵毓齐齐看他,心里不约而同地说了句“正是”。
“胡说什么呢,今儿是你三妹的好日子。”夏侯衍赶紧往儿子脸上拍了一把。
夏侯巡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地向赫成瑾笑了笑。
莫老夫人将西陵毓拉到怀中搂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刚刚斓儿还坐不住呢,看,怀玉不是把事情都解决了么?”
西陵毓在她怀中扭了扭,嘀咕道:“是否解决了还不一定呢……那不是还有个死人么?”
“好了好了,”欧氏急忙打断,“别说那个了,真是晦气,想起来我心里还颤着呢。”
“诺。”西陵毓吐了吐舌头。
娇俏的模样把赫成瑾又险些看呆了,好在现在人多,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既然长容说了不能见血,斓……斓儿就不要见了。”
听到儿子的名字,原本在吃着点心的秋文滨马上抬起头,往赫成瑾身后看了看,疑惑地道:“都是一家人了,长容怎么不进来?”
赫成瑾笑道:“义父容禀,他去照顾红绡了。”
夏侯家众人对那位深受皇帝宠幸的钦天监监副原本很是陌生,如今一下成了亲戚,还亲眼见到他如此不同寻常的亲和一面,都不由点头。
而再次听到时若光如此善待红绡,西陵毓心里也着实为红绡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