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茶色浓郁,饮后喉中回甘却略带苦涩。”
“苦涩?这茶不就是···应该带一丝···苦涩的么?”谢南歌隐隐底气不足,喝茶都求饮后回甘,谁还求苦涩的。
“晚舟,重沏一壶。”沈星河见谢南歌还是心不死,决定踩上一踩。
“来人,拿个新茶壶来。”谢南歌也知晓自己心不死,决定要看看到底该不该心死。
新的茶盏已经取来,许晚舟也不推脱,神情淡淡,脸上的专注慢慢聚集。谢南歌的茶具皆为上品,随便一支茶勺都是韵味的紫砂。
许晚舟执起茶勺,尽量精细地舀上茶叶放进壶中,旁边壶中的水已经烧开,执起倾泄入精巧的茶壶之中,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朦胧了许晚舟如玉的面容,只见许晚舟似忘了人间之灼色,心中清明,万籁俱静,空天下于尘埃。茶叶在沸水反复相沏之下,在沸水之中浮浮沉沉,绽放最大的沁香,芽影水光,相映交辉。
素手倾泻,棘红的茶色静躺于杯中。
“相爷,公子,请。”许晚舟的淡淡的声音在静籁的雅间响起,绕回了谢南歌的神。
茶水入口,沈星河眉间写满了惬意,终于明白,自己近日为何除了府中的茶水能如饮甘露,其他的茶水如同吞蜡,除了上好的茶叶,中间还差了一个许晚舟。
谢南歌轻呷了口茶水,细细品味,不可置信,再喝一口,直至见了杯中底,依然是甘醇并未见丝毫的苦涩。
谢南歌放下手中的杯盏,痴痴望着许晚舟,
“晚舟姑娘,你是怎么做到的?是否可以教我,不教没关系,用纸写下来,用银子买也罢。”
“姑娘真是好茶艺,竟然能让精通茶艺的谢公子这般求知若渴,不知,本王有无荣幸能品上姑娘一杯茶?”一声外音突然在雅间响起,正在等许晚舟回话的谢南歌更是不悦,抬头便要开口骂人,只见一身深蓝近乎墨色华服的珺王立在了面前,身旁还立着京都第一才女郡主宋疏歆。
谢南歌猛地望向沈星河,顿觉一阵头痛欲裂,难道自己的丰庆楼命寿就止于今日了么?
沈星河对于突然出现在雅间的珺王和宋疏歆也甚是惊讶,平日里,自己可是从未与珺王在茶楼里碰过面,为何今日偏偏就碰上了?目光对上珺王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探究,沈星河的第一反应便是将许晚舟藏起来。
没曾想,许晚舟早已退至了自己的身后,微颔首,令珺王瞧得甚是不爽快。冲许晚舟这番机灵,回去,得给她个大大的赏赐。
“臣见过珺王,郡主。”沈星河扬着笑意,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正经。宋疏歆自从入了雅间,目光就未离开过沈星河,而珺王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许晚舟,如狼似虎,这两表兄妹真是如出一辙,谢南歌暗暗想着,为沈星河紧紧捏了一把汗。
珺王衣摆轻扬,落座,
“沈相请坐。又不是在宫中,各位不必拘礼。”鬼才相信了你的话。雅间数人客客气气落了座,只有许晚舟立着,静静地候在沈星河的身后。如此一番,珺王终于将许晚舟看得清清楚楚,气质清冷,容颜出色,确实难得一见。
许晚舟落在宋疏歆眼中可就变得与众不同了,乡野丫头,气质小家,难登大雅之堂。越看许晚舟,宋疏歆越是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