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写阿莉尔被虐待被屏蔽了,懒得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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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对不起,”阿莉尔说。
“对了,你应该道歉,”海蒂说。
“瞧,母亲,”阿莉尔举起她的手工。
“我现在没有时间看,”海蒂说。“我很忙,你看不见我忙吗?”
“你看我做了一个什么东西。这是为我们的圣诞树做的。”
“只是杂志上的图,加上一些锡纸,”海蒂冷笑。
“我觉得挺漂亮,”阿莉尔说,“我要把它挂在树上。”
“好啦,我很忙,”海蒂说。
于是,阿莉尔把它挂在起居室钢琴旁的圣诞树上。
她望着这被她母亲所轻视而自己十分自豪的手工。
“母亲,你来看一看,”她回到厨房去叫海蒂。
“我没有时间。”
“来嘛。”
突然,海蒂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盯着阿莉尔。
“我发了话以后,你没有去把那玩意儿挂在树上吧?”海蒂问道。
阿莉尔恨不得在她母亲瞧见以前把它拿下来。
但她母亲已经站在树旁叫她:“你马上到这儿把它从树上拿下来。”
阿莉尔站着不动。
“你听见没有?”
“我立刻就拿下来,”阿莉尔答应道。
“你不是说‘立刻’吗?”海蒂的嗓音刺耳。
阿莉尔落入圈套,进退两难了。
如果她服从,她就得到树边去,海蒂正站在那里准备揍她。
如果阿莉尔不去,她就会由于不服从挨揍。
阿莉尔决定用前一种办法。她一把扯下那手工,躲开她母亲,便往门口奔去。
海蒂在后面追。阿莉尔跑得更快。
她母亲恐吓道:“你又在屋里奔跑啦。”
这喊声在到处轰响。阿莉尔不知道自己该跑呢,还是该停。
如果停下,她母亲会为那圣诞节装饰品而打她。
如果继续奔跑,她母亲又会为她奔跑而打她。
圈套已做得天衣无缝了。
阿莉尔脚步一停,右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
这是糟糕的日子,但也有好日子。
象弗勒德一家来访的那一天,就是好日子。
当弗勒德一家---珀尔、鲁思、阿尔文和她们的母亲,坐在雪车里离去时,阿莉尔站在门廊台阶上挥手告别。
雪车远去,阿莉尔走进屋。那天下午,她在日光室地板上同比她大一点的鲁思和珀尔玩,她多高兴啊。
她只有三岁半,但她们同她玩,教了她许多事。
珀尔还使阿莉尔的玩偶贝蒂·卢走起来。
阿莉尔手里还抱着贝蒂·卢,走进日光室。
海蒂跟上来说:“扔下那玩偶,我要脱掉你那羊毛衫。”
但阿莉尔不愿扔下玩偶,这天下午多妙呀,她学会了许多东西。
她已经学会怎样使贝蒂·卢走路。
“我想给你看看贝蒂·卢怎么走路。”阿莉尔告诉她母亲。
“我没有时间,”海蒂生气了。
“我得给爸爸准备晚饭。你马上给我扔下玩偶,我要脱你的羊毛衫。”
她母亲给她脱羊毛衫时,阿莉尔说:
“我喜欢珀尔。她真好玩。”
“我没有时间。”她母亲一边回答,一边把羊毛衫挂在厨房里的衣钩上。
阿莉尔跟着母亲走出日光室,走进厨房,还想讲这天下午的事。她母亲开始准备晚餐。
她正从碗橱里拿出几个锅时,那匆促挂在钩上的蓝羊毛衫落到地下。
“我一转身背着你,你就出事,”她母亲说,
“你干吗把羊毛衫拽下来?你为什么不能放规矩点?你为什么非得那么坏?你这可恶的丫头。”
她母亲捡起羊毛衫,反来复去地检查了一番。
“弄脏了。”她用医生下诊断的口气声明道。
“母亲永远把你弄得干干净净,而你只会糟蹋,”
阿莉尔觉得她母亲用屈曲的指节一次次地使劲打她的一边脑袋。
然后,她母亲把她往一张小红椅中一推。
这时,她祖母下楼来找她和她母亲说话。
她母亲说:“祖母,请你不要走近阿莉尔。她正在受罚。”她祖母就没有走近。
那把小红椅的对面,是一只壁炉上的钟。
阿莉尔太小,不会看钟,但她知道长针指哪里,短针指哪里。
现在,长计指着12,短针指着5。
“现在是五点整,”她母亲说。
今天下午多美妙呀,阿莉尔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小红椅中想着。
我有那么多好玩的事,遗憾的是阿尔文不能同我们一起玩,因为我们在摆弄玩偶,而他是个男孩。
他被我们排斥在外,这多不好呀。“
她母亲对弗勒德一家很不错。她给她们许多东西:
给弗勒德夫人吃的东西,给珀尔一副露指长手套,给阿尔文一条儿童护腿套裤,她母亲还给她们两套游戏器具,这些游戏器具阿莉尔从来没有玩过,也没有机会来玩。
她看了看钟。那短针现在指着6。
她就告诉母亲。
“我没有问你呀,”她母亲尖刻地说道。
“为了这一点,你还要多呆五分钟,你这个脏丫头。你把羊毛衫弄脏了,你还有一张脏嘴。”
“我做错了什么了?”阿莉尔问道。
“你自己做的啊,你自己明白。”她母亲回答。
“我要罚你,叫你变好。”
阿莉尔不愿意想她自己,想她自己坐在小红椅上,瞅着钟。
但她常常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一想自己,就立刻设法去想别的事。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坏,你这坏丫头?”她母亲问道。
这个“你”字把阿莉尔弄得糊涂,“坏”字又把她弄得疑疑惑惑,她觉得自己今天的所做所为没有一件是坏事。
阿莉尔没有把这天关于蓝羊毛衫的事跟任何人说,但这个思法憋在她喉咙里,使她嗓子好痛。
还有一件关于玻璃珠的事,阿莉尔也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这一串五色缤纷的玻璃珠,就象一道彩虹一样,十分美丽,而且十分古老,是荷兰制造的,由海蒂的母亲传给女儿的。
海蒂又转送自己的女儿。阿莉尔喜欢拽着它,含进嘴里,用舌头舔它。
一天下午,穿玻璃珠子的棉线断了,珠子在起居室地毯上撒得到处都是。
三岁的阿莉尔急着想在她母亲看到以前尽快把珠子捡起来。但阿莉尔还没有捡拾干净,海蒂就一把抓住了她,并把一粒珠子塞进孩子的鼻子,阿莉尔觉得自己快憋死了。
海蒂这才着急,但怎么也弄不出来。
海蒂害怕了。“快,我们去找奎诺奈斯大夫。”
奎诺奈斯医生把玻璃珠子取了出来。
但在母女二人离去以前,医生问道:
“多塞特夫人,这玻璃珠怎么进去的?”
“噢,”海蒂·多塞特答道,“你知道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们总是把东西放进鼻子和耳朵里去。”
到了晚上,海蒂告诉威拉德关于女儿和玻璃珠的事。
“我们得教她更加当心,”母亲告诉父亲,“教育她……指责她……恳求她……影响她……,我们作押韵的诗吧。”
威拉德同意这话。
阿莉尔一句话也没有告诉奎诺奈斯医生,一句话也没有告诉她父亲。
另一个意外事件,阿莉尔也忍气吞声地保持沉默。
它发生在一天下午,在那小麦围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