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看了何老太太一眼，显得有些后怕的样子，又看了看渣爹。

所有人都在等我表态，我偏唯唯诺诺，最后裴湘蕴挺不住了，哽咽道：“大姐姐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恶言相向，不该诬陷你推香表姐下水，那——那都是香表姐教我说的，香表姐说你自恃嫡女身份，总瞧不上她。我偶尔随娘来看一次外祖母，也想与你亲近，可你只同她去了水边放灯，没有叫上我，我只好巴巴的追过去。香表姐说是你叫她不要带上我的，也不许她带我玩，我心里难过，才说了谎的。我不是有意的。”

“呃......”

裴湘蕴一席话，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何暖香。

长公主‘哈’的一声：“你们家可真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小娘养的就是小娘养的。”长公主道，“本宫说这话，没人诟病吧？”

“这话不是玉儿说的，是本宫说的，就算玉儿真的说了，那她也说的是实话呀！何其正，你小小一个内宅，搞得跟后宫似的，姨娘当家作主，庶女污蔑嫡女，宠妾灭妻，本末倒置，你得多无能啊，才至于此？！”

“殿下！”何其正撩开袍子，半屈膝，“臣真的不敢宠妾灭妻，林氏早亡，臣忙于朝事，但也真心实意的疼爱女儿。柳氏只是暂时管着钥匙，和府里的管家没什么区别。若说我偏袒妾室，那不能够。我心里还有林氏，忘不了她。”他说的跟真的一样，撒谎脸不红气不喘，说到动情处，眼圈都泛红了：“这才没有续弦。她的倩影至今还常闪回于我梦中，请殿下务必相信。”

“好。我相信。”长公主忽然不发脾气了，但是语调莫名带着凉意，“所以我去看看林氏的旧居和大小姐住的地方，没意见吧？”

一个深水炸弹！

长公主要巡视何府内宅？

老太太急了：“殿下，内院地方，不如皇宫有派头，怕污了殿下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