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鬼！

不，她是美人鱼……

明明是居民楼的楼道里，她的下身却浸泡在水中。她的手臂上长着漂亮的鳞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她的双眼如同一汪海水，清澈之中带着汪洋般魅惑。

“你叫什么名字？”

“张承志。”

“张承志吗？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美人鱼不走心地称赞着，“你不觉得，你已经对这个世界做得够多了，可一直都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吗？”

“呃……”好像还行。

小张有点懵。

虽然给了差评，可没扣多少钱啊。

美人鱼继续蛊惑道：“你很愤怒，你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做得更好。为什么那些人都轻贱你，连正眼都不给你？他们的谢谢是客套，还是真心的呢？”

“但是……就只是送个外卖而已，有活就好了……”张承志有些恍惚。

美人鱼道：“你付出了劳动，却只得到了这样的回报。不是你不幸，是世界的错。既然他们这么对你，你也应该这么回馈世界……”

“不……”这根本就没有逻辑啊！

他赚到钱了啊！

张承志想挣扎，美人鱼却渐渐将他拖入水中。

原来她的话不重要！

她这是想将他绑架走吗？！

“救、救命……救……唔……”

……

几分钟后。

沈飞鸿和李铁杉来到楼道里。

外卖员张承志已经全部黑化了，黑雾从他身上涌出，弥漫到空气中。

黑雾渗入楼道中，引得好几个居民都做了噩梦。甚至还有梦魇又接近实体化。

一不留神，楼道里什么飞禽走兽妖魔鬼怪都出现了，还有举着两把镰刀的黑白无常。

这些都是根据人们的噩梦才变成的实体。

沈飞鸿的道行比晏烛高很多，李铁杉又是熟手。

两人三下五除二将楼道里的魇清除干净，将张承志这个受感染的源头带了出来。

李铁杉：“和上神合作真好，比风不玄高效多了。”

沈飞鸿：“怎么？她做了什么？”

李铁杉：“这么多奇怪的魇，她一定会先拿着手机拍自拍。”

沈飞鸿：“……”

张承志被李铁杉带到楼道外空地上彻底净化。就跟白冕对林果果做的一样，一旦中招后再被彻底净化，心中的执念和勤奋都不见了。

不过，他也同样会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唉，以后多了一个碌碌度日的人。”李铁杉对着月光打了个哈欠。

沈飞鸿将外卖员小心伏倒电瓶车上：“他是怎么被魔化的？”

李铁杉：“得到差评暴躁了？”

沈飞鸿：“我们已经去除了史莱姆，为什么史莱姆这种低阶魇鬼的负能量会留在他身上？”

李铁杉：“那就说明，他不是因为史莱姆而黑化的。”

沈飞鸿：“你来搜身。”

李铁杉蹲下来，仔细地摸了一遍张承志的衣服口袋，最终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叠发票和还来不及扔的水族馆的门票。

这正是晏烛打工的那一家。

李铁杉和沈飞鸿对视一眼。

“这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