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宫灯突然灭了,也是非常不好的征兆。
预示出门在外的人,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那些宫灯,平时都被人小心翼翼地关照着,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可如今,春柳说的,如果是真的。
这可比所有的宫灯灭了都严重。
若单单是灭了火光,只能说是侍从的无心之失,让它不小心落水了,或者进风了。
灯灭预示着远游之人有危险,重新点燃、祈福就可以挽回,伤尽力把害值降到最低。
可若是原本的红色宫灯都被换成了白色,这恶毒之心就路人皆知了。
俗话说:“燃白灯,送人魂!”
若不是确定出门在外的人已经客死他乡,又岂会轻易把红灯换成白灯?
况且,谁都在求九王爷叶恒平平安安,无恙归来。她这么做,分明就是恶毒至极的诅咒。
诅咒九王爷叶恒……
胡曲想着,便气愤不已,径直往屋外走去。
容卿见状,早就给她拿好了御寒的斗篷,给胡曲披上,跟着她往木棉的院子里赶去。
春柳带上了胡曲的屋门,紧随其后。
寒风凛冽,外面值夜的侍从却一点都不少。
一盏盏宫灯映亮了去往木棉居所的路。
三人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过被扫清积雪的青石板路……
凡路过之地,侍从就会结束相互之间的窃窃私语,恭敬地行礼。
“木棉人在哪?”胡曲脚下不停,问着身后的春柳。
“回娘娘!可能在屋里。”
身后紧跟着的春柳说着,又补充道,“我们一发现宫灯变了,就过来找娘娘了,还没惊动她。一切都等娘娘定夺。”
胡曲往前赶着,恨不得直接飞过去看个究竟,想确认她说的是假的。
四周燃着的宫灯把周围的一切都映成火红一片,直到,胡曲踏进了木棉所在的院落。
一片惨淡,
亮如白昼,
映着积雪,
更是瘆人。
胡曲看着极目的白色宫灯,心下揪紧。仿佛那燃着的不是一盏盏灯,而是献给九王爷叶恒的催命符。
“快快!还不赶紧灭了!”
胡曲一跺脚,便大声吼道。
侍从们闻言,连忙七手八脚地把那些宫灯全部熄灭了,扔到了地上。
周围瞬间暗淡了下来。
浓黑的夜,映着囊萤的雪,发着微弱的光。
直到侍从再次把红色的宫灯挂到檐底树梢,看着那暖红的火光,胡曲扑通乱跳的心才算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看着满地的白色宫灯,心里像被扎上了莫名的芒刺,原本担心叶恒的心情,更是变得焦躁了起来。
容卿俯下身去,检查一盏白色的宫灯。
待她看仔细了,又去检查另外一盏。
直到她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大圈,看了一大半。
接着又拿了一盏白色的宫灯,拿到了胡曲的身边。
“娘娘……”她轻声唤道。
“快拿开!”还没等容卿接着说话,胡曲就打断了她。
一看到容卿手里的白色宫灯,就让胡曲觉得心中痛如百蚁啃噬那般,心绪不宁。
容卿见状,退后了一些,把宫灯背到身后,柔声说:“娘娘,这宫灯有蹊跷。”
“当然!我也知道有蹊跷!”胡曲打断了容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