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凌风猛然间站起了身子,就看到了号称在宁王府中病重的楼奕寒,正手持一把长弓,面『色』凌冽。
“宁王殿下,好久不见。”
羽凌风笑了笑,朝着楼奕寒的方向走来,那笑容之中带着几分警惕。
楼奕寒不是旁人,不能放松一丝一毫。
“本王怎么觉得,副都统大人不是太想见到本王。”楼奕寒凤眸微微挑起,原本俊美无双的面容上勾出几分邪气,显得万般魅『惑』。
周身,不断有女子的尖叫声传来,看着楼奕寒的目光都跟着痴了。
“宁王殿下当真专情,即使这种时候竟还敢出现。”
“是啊,宁王殿下对宁王妃可是极好,听说前段日子还因为宁王妃入狱而大病一场,想来是身子刚好就又出来了。”
一时间,对于楼奕寒的赞叹竟多过指责。
羽凌风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起来,将怀中的令牌拿出,“堂堂宁王,应该认得这个东西吧,陛下有令,午时三刻,斩立决!”
二人争锋相对,楼奕寒面容却是一派轻松,挑了挑眉,踱步走到了萧延年身边,悠悠开口道,“那不如大人再稍微等等,想必父皇的令很快就传过来了。”
他的一句话,让羽凌风心中一沉,态度更加坚决起来,“楼奕寒,你是要抗旨不尊?”
“本王说了,再等等。”
楼奕寒似乎有些懒得理会羽凌风,连视线都未在他身上过多停留,直接走到了萧延年面前,笑容有些讽刺,“丞相,我们又见面了。”
本以为自己必死的丞相,着实没有想到最后生死关头楼奕寒居然出现了,且还以这样的方式挡在了羽凌风面前,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
他咬了咬牙,老脸之上一阵抽搐,重重叹了一口气,“是老夫错了,是老夫错了啊。”
他一声长叹,两行泪水也自眼角流出,对于萧语陌的愧疚感更上一层楼,“是老夫的错…”
从一开始,错的就只有他,他一叶障目,忘记了到底谁才是自己的至亲。
“宁王,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你还是走吧。”死到临头,萧延年也不愿再拖累一个人。
楼奕寒却是淡淡扫过他,“你的命留着本王还有用,若你当真是愧疚,便好好待着。”
“楼奕寒,我已对你忍让至极,让开。”
时辰已经不能再拖了,多过一刻钟,羽凌风的心就会越发不安。周身,几个暗卫也悄然间围了上来,随时准备着对楼奕寒动手。
“那本王若说不让,又如何?”楼奕寒冷冷一笑,一想到萧语陌身上的那些伤口周身的温度就无限下降,眸中尽是戾气。
羽凌风握了握拳,“宁王抗旨不尊,动手!”他广袖一挥,周边几个暗卫连带着狱卒一股脑就全部都冲了上去,可楼奕寒还是一脸闲适的站在一旁,似乎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长剑挥舞中,很快就有尖利的剑尖直冲楼奕寒而来,然,就在快要靠近楼奕寒的身子时,男子凤眸一凝,轻轻出了声,“你们大人的命,不想要了?”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时,就看到羽凌风的脖颈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一根细小的银针抵住,随便一推便会命丧黄泉。
按理说羽凌风身手极好,是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人制服,只不过他却忘了,楼奕寒身边还有个极擅使毒的女子。
墨莲依旧是一身黑衣,一脸的漠然之『色』,手下的力道不轻不重,多一分那带着毒的银针就会直直『插』入羽凌风脖颈,随即丧命。
女子环顾四周,有些不屑的笑了笑,最后视线落在了羽凌风身上,“副都统,不知这种小命被人拿捏在手中是什么感觉?”
羽凌风此时脸『色』已变得铁青,冲着自己手下之人开口,“都退后!”
由于事情发展的太有戏剧『性』,前来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都盯着失态的羽凌风看去。
羽凌风压了压自己心底的怒火,“宁王,你可知道这样做的下场?你根本救不出宁王妃,反而会让陛下更加恼怒!”
这个时候,他还在试图劝慰楼奕寒离去。
只不过楼奕寒却是连听都不想听,直接起身将之前羽凌风的椅子拿过来,自己坐了上去,弯了弯唇,“有这个瞎想的功夫,不如副都统好好想想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你…”
羽凌风想要冲上前去,却又碍于银针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