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娘当着他的面,怒火满面地把他刚买给孩子们的豌豆糕摔在他面前才知道,他一直以来认为比大嫂善良的弟媳却是个嘴甜心狠的主。
原来那吴氏不是让自家孩子去抢,就是她自己亲自去骗:“蓉丫头,快把糕点给三婶子,你看弟弟堂儿肚子都饿了。”
呵!她那儿子明明养得胖呼呼的,哪饿了?每顿都比宇蓉姐弟吃得多。
也合该那天有事,竟然被老太太发现了。
那吴氏一见竟然上前就讨好婆婆:“娘,这还没分家,二哥的束脩说是都交给家里,哪来的银子来买吃食给自家俩孩子吃?这不,被俺看见正要拿去交给娘呢!”
你说,江逸程怎可能跟他们一家有瓜割?
就是原身的娘子——从前的纪小锦也不知被她嘴甜,骗去多少衣料还有借给她有去无还的银子。
弟弟更是个处处算计人的主。
不说别的,单说江逸程藏在家里的私房钱,常常被他翻箱倒柜地寻摸去。
逼得原身没法只得把银子随身带。
还时常以外出走亲有事为由,把江逸程为数不多几件见客的衣服,说是借其实就是要。
所以原身大嫂何氏说要分家,原身正巴不得分家呢!
要是就这么在农村过一生,除了必不可少每年给娘养老的银子外,江逸程肯定不会跟哥哥弟弟家有牵扯。
这不,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们俩穿过来了,要进京赶考图功名。
可不能落人口舌,说什么:“不孝顺父母,兄弟不和坏了礼道。”
其实,话说回来。
要是你做官犯了事,皇帝一声令下:株你九族!
那些一天没得你好处的兄弟姐妹亲眷什么的,跟你丢了全家人的性命也是很冤的!
江逸程打算先去大姐家,等从大姐家回来时顺道去岳家,约好时间再一起去小锦姥姥家。
原身记忆里,他俩个姐姐嫁得都不是很好。
特别是大姐,因为做姑娘时,除了要帮着做家务活,略有空闲就绣绣花做手工存些私房钱,留着添嫁妆的。
可是为了弟弟江逸程读私塾,她把私己钱都给了他交束脩了。
爹听娘的话,娘又是个浑悋的,不但没陪嫁的嫁妆连夫家来的彩礼都收下没给女儿带走。
还说什么: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
刚成亲的头几年,逢年过节大姐俩口子送礼来,娘都嫌弃少,说送的东西不够女儿女婿吃顿饭,后来就不怎么上门来了。
所以大姐在婆家过得很不好,都是做奶奶的人了在家都没话语权,还受婆婆管压!
因为没娘家撑腰,底气不足。孩子又多,日子那能好起来?
于是做晚饭时,就再包了些饺子,蒸熟了留着第二天带给大姐家。
肉拿出来,洗净剁碎,准备包些饺子带给大姐尝尝。
唉!大姐在家做姑娘时都没吃过饺子,甚至纯米纯面也没怎么吃过,想想都心疼她。
宇安如今很是淡定地看着自家不染尘世,温沁如玉的爹爹熟练地和面,擀饺皮子,做饺心子,包饺子。
然后又风淡云轻地用骨节分明如玉的大掌拈起一块排骨,裹起料汁丢进滚滚油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