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听说戈龙以前对千仞雪这个太子不太感冒,而且似乎对白亦非也有些意见。
千仞雪笑了笑,将脑袋贴在白亦非的胸膛,说道:“自从雪星死后,他现在比以前安分多了。既然你说他是想投靠我,那我不妨就给他一个机会。”
说到底,千仞雪打心底里佩服白亦非,自从杀了雪星之后,天斗的这盘棋一下子活了起来。携凌威而下,无论千仞雪想做走哪一步棋都游刃有余。
对于戈龙能如此安分守己,白亦非只是冷哼一声,淡然道:“凡人臣者,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像他这样权倾朝野的人物,若是不能跻身新政权的核心,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朝天子一朝臣,戈龙是雪夜登基时一手培养起来的武将,大权在握多年,他又怎么甘心权柄下移呢!
权力之毒会腐蚀最强横的国家,也会腐蚀最坚韧的人。它是能让飞蛾献身的烛火,所有人趋之若鹜,完全意识不到危险将近,他们愿意牺牲名声,甚至是生命。谁也不能免俗,这,是不变的真理!
白亦非瞥了眼奏折上的蓝批,若不是雪夜的身体日渐西山,他也不会这么早就准备放权,还赐予了千仞雪行驶蓝批的权柄。自古以来皇帝和储君的关系总是十分微妙的。
“如此说来,只要雪夜一天还活着,我就一日不能动他。而且,在我登基完全掌控天斗帝国之前,我还得尽量拉拢他。”千仞雪深思熟虑后说道。
白亦非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稍稍夸了千仞雪两句,“你能这么想最好。对我们来说除掉戈龙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但这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别忘了,你的一举一动都被雪夜看在眼里,帝王之术的核心就是平衡,雪夜希望你的麾下能有人与我抗衡。”
白亦非望着杯中的红酒,突然计上心头,轻佻地笑道:“我倒有个好想法,以退为进。你明日就跟雪夜说,想到天斗帝国的北方视一下。我料雪夜一定会答应你的请求。”
千仞雪稍微一思考就想通了其中利弊,接过了话,“虽然雪夜不说,但我知道他对你的雪衣堡还是很忌惮的。咱们将计就计,一是看戈龙会不会回应我们的示好;二来让雪崩放松警惕,看看朝中还有什么跳梁小丑;至于这三吗!”
说完千仞雪就略带娇媚地看了白亦非一眼,自己上次就提起说想去雪衣堡看看,而且这次还是两人的独处。思考间,她不由得对这次二人行充满了期待。
看着千仞雪如抽丝剥茧般将他心中所想说出,白亦非也是心下一笑,“高傲”地说道:“吃水不忘挖井人,你准备怎么感谢本侯呢!”
白亦非一边说着,一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千仞雪的娇躯,那红色瞳孔中快要溢出来的火热着实让千仞雪吃不消。
千仞雪壮了壮胆子,随即就用妩媚的目光迎了上去,纤纤玉手轻轻点着白亦非胸前的护甲说道:“小女子虽有心报答侯爷,但又害怕侯爷的冰冷冻到我。”
妩媚起来的千仞雪,加上她自身圣洁的气质,杀伤力惊人。白亦非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冬雪融化般快速流动了起来,这是许久未有的冲动。
白亦非表面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模样,那一点朱红轻启,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你不靠近些,怎会知道冰冷表面下的柔情似水。”
瞬间,白亦非和千仞雪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凉亭之中。虽然不能和千仞雪有周公之礼,可是“惩罚”还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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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养心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