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辉呆如木鸡地看着她。

她伸出自己白玉一样的胳膊：“害得我呀，着急上火地找身体。还好这个身体不错，就是冷了点。”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马朵朵想把彭意安叫过去，但是彭意安只是抱着伎鬼低声哭泣，她只能走上前去挡在他前面。

姚小蕊把玩起自己头发来，她从发根摸到发梢。头发上的那层冰霜消失，乌黑油亮得像缎子一样。

“我认识这个女孩子。她活着的时候经常到顶楼天台上吃饭。”

姚小蕊用手指卷着发梢，表情有些悲痛。

“我被他打伤之后，”她葱白一样的手指指向雷辉，雷辉马上站得笔直，“没有地方可以去，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就循着味道过来了，才发现原来她的身体没有被火化。”

“可是，你把她的魂魄打散了。”马朵朵料想这个妖怪对姚小蕊有些感情，打算用内疚感化她。

姚小蕊却嫌弃地看了彭意安一眼：“那根本不是她的魂魄。那是对这个男人的留念和私欲，和这个男人强加到她身上的幼稚懦弱变成的小鬼。”

彭意安猛地抬起头和她对视，却很快败下阵来，“小蕊……”他痴痴地看着姚小蕊。

“你总想改变她，你爱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她。”姚小蕊看着彭意安，一字一句地说。

“小蕊……”彭意安喃喃地说，“你在说什么啊，我们那么相爱。”

他伸出手臂，“来，我的小公主，到我这里来。我会保护你。”

姚小蕊先是皱了皱眉，随机露出冷笑，“好啊。”举步朝彭意安走过来。

“别！”马朵朵挡在她的面前，“就算你和姚小蕊是朋友，这感情的事情也是人家两个人的事。你插什么手啊。”

姚小蕊停住脚步，眼睛直直地盯着马朵朵。柳贤也站了过来。

马朵朵把目光停在她的嘴上，生怕她的舌头突然伸出来。

“我看到他的表情了。”姚小蕊没头没尾地说。

马朵朵看到她的嘴开阖，身上抖了一抖，见她只是说了一句话，不由吐了一口气。看到雷辉还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伸手把他拉了过来，挡在自己和柳贤面前。

雷辉迈着僵硬的步子，任由她拽着。

姚小蕊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顾自说道：“那天姚小蕊在顶楼和他分手，丢下他走之后，他一个人留在天台上的表情。”

马朵朵不由扭头看了彭意安一眼，彭意安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姚小蕊的话，只是看着她，眼里居然有了一些神采。

“眼神怎么了，眼神再凶狠还能发出几把箭来，把人杀死？”马朵朵故意引诱妖怪。

“第二天姚小蕊就死了！”妖怪果然上当了，怒吼着：“别给我说过劳死的屁话！”

马朵朵马上闭上了嘴。

“你有证据吗？”柳贤问。

“我不需要证据，”姚小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从缝隙里看着彭意安，“有舌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