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山面无表情。

“我以前以为他把你当成宝一样舍不得杀，其实是把你当成猪。”蓝小椿慢慢地踱步，“与其被人当成猪，不如我给你个痛快。”

“你说的他，是蓝山人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柳贤一边搭话，一边环视着周围，寻找能够反击的武器。

蓝小椿不屑地笑了一下，柳贤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他”不是蓝山人。

“你说如果我把你杀死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蓝小椿的脸上带着恶作剧的表情，“杀了他！”

拔山猛地飘向柳贤，柳贤顺着墙跑，拉倒了一个书架。

“快！杀了他！”蓝小椿尖声叫道，“我要看烟花！”

柳贤朝蓝小椿跑去，想挟制住她。

离蓝小椿还有五步远的时候，拔山抓住了他，把他压在地上，双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柳贤顿时呼吸困难，本来就被像被火烤的大脑更加暴涨，他努力集中精神，想聚起灵力，意识却渐渐模糊，双腿在地上乱蹬。

在蓝小椿的狂笑中，拔山盯着柳贤通红变形的脸，瞪得要爆裂的眼角，眼珠上的血丝清晰可见，他一个激灵，松开了手。

柳贤脖子上的压力一松，像是溺水的鱼重新回到水中，猛烈呼吸，一边吸气一边咳嗽。虽然头痛欲裂，但总算又活了过来。

他喉咙拉扯疼痛中抬起头来，心有余悸地看了拔山一眼。

拔山狂叫一声，朝蓝小椿冲过去。

“不要！”柳贤的话音刚落，拔山已经捏住了蓝小椿的脖子。

“喀吧”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不可置信的表情还留在蓝小椿的脸上，她死死地盯着拔山，眼里的亮光渐渐熄灭。

拔山似乎反应了过来，丢下蓝小椿。蓝小椿毫无生命力的掉在地上，身体因为惯性动了动，脸刚好朝着柳贤的位置。

柳贤奔上前摸她的脉搏，拍她的脸。蓝小椿毫无反应，柳贤脑中一阵空白，呆呆地看着她，就像是和她一同死去了一般。

脑中的灼烧把柳贤从混沌中惊醒，他回过神来，蓝小椿还是那个姿势看着他，脸上罩着一层死灰色。

拔山已经不知去向。马朵朵也还没找到。

柳贤想了想站起来，把蓝小椿留在原地朝屋外走去。走了两步又掉转回来，扯下一片窗帘，割成小布条把蓝小椿绑了起来，拴在厚重的书架上。

虽然她摸上去没有脉搏了，身体也冷了下来，柳贤总觉得她会再醒过来。

蓝小椿任凭柳贤摆布，脸上常有的讥讽笑容已经消失。不看脖子上的淤青和错位的颈骨，她就像睡着了一般。

柳贤离开书房，让门敞着，最后朝里看了一眼。

他突然很希望自己再回来的时候，蓝小椿不见了。

她活着，自己还可以去找她，去抓她，总比她带着所有的秘密就这样死去的好。

柳贤不由想到了拔山，不知道拔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