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想起马朵朵给他说过，地府的枉死城就和人世的大城市差不多，繁华而有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把目光投向远处。

几栋独立的建筑零星在远处，看情景和这里差不多，只有一栋外面有闪着白光的罩子，两个小黑点飞在空中，像是在抵抗什么。

“轰隆”的一声巨响，地上腾起城墙上的沙暴。

风承拉着柳贤飞在空中。魂魄光团越聚越多，像蓝色的萤火虫一样飞在他们身边。

终于从沙雾之中看清，枉死城齐城边倒塌，整个陷入了地里。

鬼魂的叫声已经小了，聚在一起的魂魄光团形成了一条璀璨的银河。

“看，多美啊。”秦广王的头发被震动的余波带得飘起，望着天空说。

马朵朵气喘吁吁，双眼通红。被锁魂鞭绑得动弹不得，跪在地上。

之前她到了酴忘台，在那个小亭子里却没有找到秦广王，找了半天才想起做这个小亭子的时候，秦广王还要求做了一个地道。当时工匠觉得奇怪，她还专门回来问过秦广王。

马朵朵凭着记忆里的图纸找到了地道的开关，打开之后，亭子的地面向两边展开，一段长长的阶梯出现。

马朵朵飞奔下阶梯，在最后一节台阶站定。

秦广王正站在阶梯尽头的平台之上，一团白色的光团围绕在他身边。平台伸在虚空里，周围一片黑暗。

马朵朵心里千般疑问，现在却问不出口，

秦广王平静地看着她。

“这都是你的计，对不对？”马朵朵话一出口，眼里就流出泪来。

秦广王的脸上带着点疼惜，轻声问：“你是指什么？”

他转过身，看着虚空，片刻之后才说：

“我想，你要问的，是和你自己有关的事情，对不对？

“你的灵力？你被抓的时候，他们都把你当成祸害，避之不及，只有我看到了你的潜力。”

“你就把我的灵力分开了？”马朵朵问。

秦广王微微点头，“对。我只控制住一半，你就被地藏带走了。我只能跟着你到了地府。”

马朵朵抹了一把脸：

“泰山王还以为自己是地府最好的灵力改造医生，其实你才是。我变成女人的仙油，也是你做的吧。”

“你的脾气太大了，吸了第四殿之后又一直愧疚，老是喝酒，我担心你。”

秦广王微微蹙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变成女人，心思单纯一点，会快乐一些。”

“薛清之那些人，根本不是五官王的属下，是你的属下。”

“对，他们都是云部的属下。”

“云部？”马朵朵的脸色变了变，“造反的云部？”

秦广王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虚无中回荡，隐隐有回声。

“哈哈哈哈，就连你这个从来不过问天庭事务的小鬼神，都知道这件事？”

他脸色一凌：“什么造反，成王败寇而已。”

“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你还不死心吗？”马朵朵上前一步，“牛头在哪里？”

“你感觉不到他吗？”秦广王奇怪地问，“你们可是一千多年的好兄弟。”

马朵朵运用灵力感受，目光落到了围绕秦广王的光团上，顿时气脉逆涌。

“你！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