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英俊逼人的脸庞染上了斑驳的血迹，长眉漆黑如墨，鼻梁仿佛用刻刀雕刻了一般，立体深刻。

他的眼眸是浑然空洞，再次凛然地警告：“你们不要吵。”

“我的晚晚需要安静。”

冷风当即联想到不好的方向，他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

他哭得像是二傻子一样，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三少爷，三少夫人，对不起！”

“是冷风该死，没有及时把这个糟老头子带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

厉璟琛的眸光沉沉地盯着冷风，眉间的深情依旧是执迷不悟，哪怕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也在所不惜。

半晌，他的声音就像是浸到了十二月的冰水中，没有一丝温度：“我的晚晚，没有死。”

“她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

苏晚纤细的手指，鲜血还在一点，一滴地流淌着。

冷风惊得不敢哭了，将拳头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只是呜呜咽咽，眼泪还是不断地流淌着。

厉璟琛薄唇抿得死死的，他转过头，深深地凝视着他的晚晚。

他露出了魇足的笑容，松开了捂住苏晚双耳的大手。

发烫的指腹，一点一滴地擦拭着她肌肤上的鲜血。

他说：“晚晚你真美，就像是我橱窗内的玻璃娃娃，妙不可言。”

“你睡觉的时候，也应该是完美无瑕的。”

“晚晚，我替你擦干净。”

时间沉寂了，裂出一股悲伤的气息。

就这样，厉璟琛虔诚地为苏晚擦拭着身体，每一个部位，小心翼翼。

动作极其细微，仿佛在精心呵护着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冷风心里难过到了极点，看着已经悲痛得失了智的厉璟琛。

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