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停下脚步，转身奇怪地看向明尧，“你跟着我干什么？”

明尧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我不知道去哪儿。”

明昭想天道院漠引尊上一生都在维护天道衡稳，做空桐的跟屁虫。如今离了空桐，自然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他的眼底不由闪过一丝狡黠，走到明尧身边，明昭将手架在明尧肩上，笑眯眯道，“那你以后都跟着我啊？”

明尧认真想了想，没说话。

明昭见她如此，眉心顿时狠狠皱起，怒道，“喂，你都和我拜过天地祖先了，就是我明家的人了，你还想去哪儿？”

说到往事，明尧的脸色不由微变，脑袋微微垂了垂，对明昭道，“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明昭看着明尧一脸纠结懊恼的样子，心想上古时候可是从未在漠引脸上看到过这些神情。

大抵女子的情感真的比男子丰富一些罢。

然后，明尧就听明昭认真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感觉到明尧疑惑的视线，明昭继续道，“我觉得你变成女人，很好。”

明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把甩开明昭的手，然后大步往前走去。

明昭连忙追上，跟在明尧后头喊道，“喂，别扭什么啊？你没恢复记忆之前，不是做女人做得很好嘛？臭烘烘的男人有什么好的？男女才可以正常繁衍.........”

明昭话未说完，就见明尧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这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明昭便见上古时期漠引那面无表情的冷酷神情，再次出现在了明尧的脸上。

傅玉离开明昭与明尧之后，并没有直接回上仙宫，而是又去了一趟青云派。

看着满地干瘪的尸体，他随手丢了个火术，然后从青云派山门的阶梯上缓缓走下来。

山上通红的火光染红了小半边昏黄的天空，与天边绚烂的晚霞几乎相融。

傅安站在山脚，看着从阶梯上缓缓下来的白袍身影，背后是漫天的火海，莫名觉得圣洁又妖冶。圣洁在他那面色无波的神情与眉眼间的一抹怜悯，妖冶在那惑人绝世的容颜与漫不经心的深渊黑眸，像是浴火新生的神佛，又像是点起乱世烽火的妖孽。

那似神又似妖的人走到了他的眼前，傅安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显然，傅玉比他更沉默。

傅安只好先开口道，“玉玉，还认得我么？”

傅玉朝他微微颔首，“父亲。”

傅安微微叹了口气，“和小时候一样不可爱。”

傅玉，“...........”

看着傅玉又沉默下来的样子，傅安忍不住一笑。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摸了摸傅玉的脑袋。

虽然感觉到傅玉身体的瞬间僵硬，但傅安也没有收回手的意思，笑道，“在魔界见到阿和了，你怎么不过来？”

傅玉微微抿了抿嘴角，“我在上仙宫。”

傅安当然明白傅玉的用意，似乎也不打算再劝他，只是道，“过几个月，九转妖林有处密地要开启，阿和也会和她娘亲一起前去。”

傅玉突然拽住傅安的衣袖，让傅安难得有一瞬间感觉到自家儿子的可爱。

“带我去！”

但他却是笑眯眯对傅玉道，“不行，你要留在上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