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一副身躯四碎着跌飞出去。
庄门破后,李蛮虎冲锋在前,粗大的狼棒被他挥得忽忽作响,挡在他面前的所有活物,都被他砸碎。
若是仔细去看,可以发现他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尤如觉醒的猛兽,吞噬着一切冒犯它的生物。
我要救阿姐!
啾啾啾啾!
满天的标枪飞过,刺穿了王府卫士并不严密的盾墙,莽字营其它人紧随其后,如脱缰的野马,在羊群中横冲直撞。
孟铁柱挺着盾牌把一个壮实的卫士撞倒,然后一刀狠狠地劈碎了他的锁骨。这群王府卫士射箭的时候显得还很精锐,可一但近身对战,便暴露了外强中干的本色。明明所有人都披着精致的铠甲,却是连连后退,毫无一战的勇气。
孟铁柱终于体会到了方景楠描述的那种,披着三层铠甲,冲入敌群,杀人如切瓜砍菜一般的轻松。
锋利的刀刃砍入身体里的那种通畅感,竟是让他忍不住大吼起来。
“呜啦,呜啦!”
所有人都杀了个痛快,鲜血把战甲染成红色,黏稠的血滴渐渐干涸,有很多人却是泛起希望一直这么杀下去的想法,直到筋疲力尽。
很可惜敌人太少了,只是冲杀了一通,剩下的那十几名王府卫士便被杀了干净。而那些民壮,当庄门破了后,全跑了个没影。
莽字营甲乙两队战兵在夏米庄里冲来杀去,消灭眼前能看到的所有敌人,直到道路上再也看不到人影。
原来杀人会上瘾!
不过躲进屋里的人他们没有追杀,而试图从庄门逃跑的,也有张传宗和赵二他们抓捕。
“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在最大的一座宅院门口,方景楠看到了王氏两兄弟。
王世昌用刀抵在被绑结实的陈银花的脖子上,而王世荣则拎着一颗人头道:“这人是夏米庄的库仓使,就是他绑的陈银花,你让我俩走,我们就把陈银花交给你。”
“哦?怎么个走法?”方景楠道。
“很简单,”王世荣道:“让开道路,给我们留两匹……”
啾!
一支重箭如晴空霹雳,从陈银花脸庞闪过,唰地一声,射穿了王世昌的眼睛,箭头从脑后钻出,脑浆迸裂。
“大哥!!”王世荣嘶目大吼,提刀朝陈银花砍去。
李蛮虎猛冲向前,不顾王世荣砍来的大刀,直接用身体挡在了陈银花身前。
“阿姐!”
吱啦一声,火花四溅。
但也就这样了,一旁的冷笠自看到他俩兄弟后,眼中便再无它物,王世荣刚刚一动,他便几乎与李蛮虎同时冲了上去,不同的是,冷笠的刀稳稳地砍向了他的脖子。
噗!
人头飞出,血水喷的满天都是。
我草,这就要杀完了?
没杀过瘾的众战士疾冲上前,乱刀把那两个可怜的家丁,砍的四分五裂。
……
一场激战终于结束!
陈山河从屋顶跳下,收起手中的弓箭,望着缩在孟铁柱怀里痛哭的银花,轻轻一笑。
方景楠朝他看过来,举起大拇指,也是笑了笑。
“我们……胜利了!”方景楠放声大喊。
“呜啦呜啦呜啦!”
所有人发出了激动的怒吼,这场战斗,从昨晚开始,一直到近乎正午,足足五个时辰,历经三场战斗,终于是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兄弟们,这场战斗结束了,但是我们的征程才刚刚开始,我会带领大家走向一个又一个胜利,因为我们是……”
方景楠突然停顿了一下,众人齐声接道:“我们是团结的人,是勇敢的人,是为了兄弟可以豁出性命的人。”
“大点声,我听不见,”方景楠吼道:“因为我们是……”
“团结的人,是勇敢的人,是为了兄弟可以豁出性命的人。”
众人齐声怒吼,声动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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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夏米庄粮仓。
方景楠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目瞪口呆,不仅是吓到了,还有不知所措。
三千石米面,搬哪去?
夏米庄拥有五百顷良田,比十六个村子加起来都多,对佃户更是苛刻,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节,竟然还剩这么多。若是秋收的时候,满仓满谷的,不得有几万石?
赵二在庄子里找到了四十多辆马车,可这样一趟也只能拉一百多石,三千石需要搬运二十多趟。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邓琳就会把云冈堡被逆匪闯入的事往上面汇报,方景楠计划是先躲进雷公山,看看局势变化再说。
可夏米庄到雷公山有五十里,以马车的速度,也就只够拉一趟的。
剩下的怎么办?难道全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