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夏月指着那些小果球问。
“油患子啊,怎么,你们洗澡不用这个吗?”
夏月摇了摇头。
清清大婶便解释说:“一会儿你把手放进水里用力搅一搅,油患子会产生丰富的泡沫,你就可以开始洗了。我去拿『毛』巾和换洗衣裳,小青以前穿过的我都收着,你肯定能穿。”
等清清大婶絮絮叨叨的走出去,夏月便把自己沉到水桶里,什么也不想,只恨不得像糖一样融化掉。小小的洗浴室里水汽氤氲,飘『荡』着怡人的茉莉花香,让人恹恹欲睡……
『迷』『迷』糊糊中,外面好像有人推门进来,想必是大婶送『毛』巾和衣裳来了,夏月也没有太在意。
“忽喇”又好大一声响,洗浴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大步跨了进来,正好与夏月对上眼。
两人都傻了。
“怎么啦?怎么啦?”清清大婶听到夏月惊恐的尖叫声,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夏月,出什么事啦?”
“有……流……氓……”夏月咕噜咕噜地回答,她眼睛以下都藏在水里,一边说话一边吐泡泡。
少年倒是很淡定,既不争辩也不躲闪,而是往墙上一靠,挑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夏月憋气憋得通红的脸。
清清大婶松了口气,用力往少年胳膊上甩了一巴掌:“死丫头,我就知道你天天这么打扮迟早会作出祸来。”
“死丫头?”夏月忙从水面探出头,长长吸了口气:“他……她是女的!?”
“妈,你不要随便把陌生人带到我房里来好不好!连声招呼也不打,现在反倒怪起我的不是。”少年嘴上数落着大婶,眼睛却很不友好的瞪着夏月。
清清大婶忙解释道:“夏月,你别怕,这是我女儿梅子青,平时就喜欢女扮男装。都怪我们从小把她当男孩养,被惯坏了,行为举止就是这么粗鲁,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我哪里粗鲁了!”梅子青十分不满,又用下巴努了努夏月:“她又是谁?”
清清大婶没理她,先把『毛』巾和干净衣裳放在一旁说:“『毛』巾是新的,衣服是小青以前穿的,洗得干干净净,刚才还拿艾草熏了,你别嫌弃。换下来的这些我就拿去洗啦。”
梅子青的眼睛瞪得溜圆:“为什么把我的衣裳给她穿?为什么不先问问我嫌弃不嫌弃?她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帮她洗衣裳?”
“好啦好啦,我们出去说话,让人家在里面换衣裳。”清清大婶忙不迭把梅子青推了出去。
等夏月穿好衣裳出来,屋里只剩下梅子青一人。
“你真是夏先生的孙女?”梅子青一脸不相信地问,从头到脚打量着夏月。只见她穿着一件豆绿短衫和白茶『色』长裤,腰间系着一条水『色』丝绦,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瘦削的肩膀上,脸蛋闪耀着一种青春年纪特有的可爱光泽。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夏月没好气的回答,一把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在床上。
梅子青连忙把『毛』巾又提起来,喊道:“这样会把床弄湿的,晚上怎么睡啊!”
“那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和你一起睡。”夏月把大拇指『插』进腰间的丝绦里,扬起下巴说。
“呵,我也刚好想跟你说一样的话呢。”梅子青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啪地打开柜子,抽出一床草垫,扔在地上。“那你就睡这儿吧!”
“求之不得!”夏月一屁股坐到草垫上,立刻被粗糙的草屑扎得肉疼,只好又扭扭捏捏的站起来,嘴里嘟囔着:“反正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不然你还想在我家待一辈子不成?”梅子青白了她一眼,又扔过来一个硬邦邦的枕头。
“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夏月撇了撇嘴。
这时,一个极可爱的小孩推开虚掩的门,探进头来,用羞怯的声音轻轻喊道:“姐姐,妈妈叫你和……和夏月姐姐下去吃饭。”
“好萌!”夏月的眼睛嗖地『射』出两道亮光,吓得小孩忙把头缩回去,嗵嗵嗵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