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给小匠的工钱整旧如旧修复古籍,粱行一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春光明媚,落在方方正正的院内,粱行一唠唠叨叨的说话声便也在李相白耳际响起。
“自相白到道观修书,山上便不曾来一名香客,没有香客就少了香火钱。你看看,古籍修复整旧如旧但你却喝了三天稀粥。我很惭愧,招待不周。可道观还要延续下去,柴米油盐也要操心,我最近消瘦了不少。”
李相白看了看粱行一略微发福的身体,“道长不会想着打欠条给我。”
“打欠条是不可能的,五十文还是有的。”
“就五十文,给个整数。”得了《紫霄琅云书》、《北冥真经》的李相白没有讨价还价心思。
粱行一目光落在窗棂上。
“窗户纸破了这么多。三千,相白到房间的时候窗户纸是没破对不对?”
小道童吴三千一脸的发懵,内心想着师傅您老人家可能不要这样抠门。
“你看看,你看看,早膳都是一碗稀粥,按份按量,相白清晨喝了两碗,所以三千喝粥喝少了,都被饿糊涂了。”
李相白目瞪口呆,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这样抠门的真没见过。
“要不四十八文?”李相白小心翼翼的问。
粱行一目光又落在床榻上。
“薄被虽然破旧但能避寒保暖,如今破了个洞。”
能看到指甲片大小六甲兵符小人眉眼的李相白瞪大眼睛就是没看到薄被哪儿有个破洞。
粱行一快走两步,手指擦着墙面。
“墙上也沾墨了呀!”粱行一满脸的心疼。
李相白彻底叹服。
“四十文!”
粱行一瞬间来去,瞪大眼睛看着桌面,“桌子也是有刀痕,肯定是修缮的时候相白不留心,小刀锋利划破了桌面。桌子古旧,是初代观主他老人家读书留下的圣桌。”
痛心疾首的粱行一眼角竟然流出两滴泪。
李相白目瞪口呆,还能这样骚里骚气的操作。
“道长,我不要钱了。”
粱行一捶胸顿足,“椅子也有裂纹,三千,你没有对相白说椅子是初代观主读书所用。当初观主就是坐此椅,用此桌,执笔书写、整理四十三本典籍。如今桌损椅怀,我如何对得起观主。”
李相白扶额。
“讹诈起来了,桌椅肯定和初代观主没什么关系,可自己确实利用系统得到了好处。要不花钱买个心安!”
“道长,相白有二十文钱。”
“就二十文?”粱行一抹眼泪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随后心不甘情不愿的问李相白。
面红耳赤的小道童吴三千真看不下去。
“师傅,二十文钱可是李先生的”
粱行一恨其不争的看着吴三千:“三千,道观是贫寒了一点,可你怎么能要相白的二十文钱。”
春光明媚,院内老树上乌鸦聒噪,随后振翅飞上天空。
五十八文工钱一分不得且倒贴二十文钱的李相白走出长宁观。
站在长宁观前的小广场,整个山脉风景在视线内缓缓拉开。晨光并不刺眼,阳光在薄雾中穿透而出落在地面,景色优美的如同一副世外桃源风景画。
左右山峦叠嶂,下方沟沟壑壑之间有波光粼粼的溪流贯穿而过将低矮的山丘连接在一起。
山间有路,河上有桥,李相白心情大好。
老道粱行一近乎碰瓷的讹诈并没有败坏李相白情绪。
工钱不得便不得,二十文钱散去便散去,千金散去还复来,自己得到的可是长宁观初代观主驱鬼降妖术和修行真经。
这才叫价值千金。
人也有许微的感慨,就老道讹诈的这一手功夫,老道要是生在自己前身的世界,妥妥的金牌要账人。
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