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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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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之后的几个字,早已被寂静中袭卷而起的猛烈掌声淹没。声音简直响彻云霄,应该是今天一整天最空前强烈的掌声。在这之中,厉乘风注意到南井社长冒着冷汗说:“哎呀……今天真是看到了难以想像的演出!”也听到戏剧社社长赞叹:“……总觉得最好的部分被人抢走了。”兰兰则低喃:“火焰……营火晚会的火焰……”仿佛看到不敢置信的一幕而紧握双拳。

接着,厉乘风注意到李佳不知何时将眼镜拿了下来。

……李佳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厉乘风微笑着说:

“……李佳。”

“啰唆!你现在不要管我。”李佳尴尬地用鼻音回答。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李佳这么激动,以厉乘风对李佳、安柠和鹿宁宁的了解,不可能不明白原因。

那个瞬间,叶雪让他们看见的真实——安柠的才能,让李佳受到打击。当然那绝对不是安柠的问题。李佳这次学园艺术节可以玩得这么开心,无疑是因为安柠为了李佳做了许多努力。

然而,安柠努力为李佳构筑的乐趣,在叶雪展现了安柠原有的才能后差点被破坏。李佳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简直像那些好不容易得到的快乐日子即将消失。自己与安柠所属的世界,如同叶雪所说的,也许再过不久就要分道扬镳。

然而,鹿宁宁以演技跟决心带大家克服了这个距离。仿佛在说才能算什么,即使有努力也无法超越的峭壁,却有超越那峭壁的方法。有比才能更坚定的力量存在,只要自己不妥协、不绝望,一心勇往直前,还是有可能同样达到那个天才的世界。鹿宁宁以她自己证明了这件事,因为她用尽全心全力奋勇向前。

……或者可以说,如果鹿宁宁以她崇高的骄傲带大家超越了那个鸿沟,也许她同时也拯救了叶雪在厉乘风心里所造成的创伤。

夕阳西沉,美樱镇在绯红的静谧中,天色渐渐暗去。

她们重现戏剧社的“围绕营火晚会的SSAW”,带着比原创更浓厚的感伤气氛;如同台上的演出,对李佳和南井学长而言,这是最后,而对厉乘风他们而言,这也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唯一一次的云城艺术节,正逐渐落幕——

火焰——并非她们用演技描绘出来的火焰,而是真正的火焰,在木材的爆裂音中摇晃。配合着柔和的音乐,火堆的周围自由参加的学生围成一圈跳着舞。在更外侧的地方,那些悠闲地望着营火的学生们——厉乘风,鹿宁宁与安柠则坐在最外侧。吹奏乐社的几位学生让身体随着演奏中的音乐摆动。

厉乘风两手拿着摄影机。

安柠与鹿宁宁各自将从猫之馆借来的林斯和布西放在腿上。

安柠大大的眼睛里倒映着火光。

“……好漂亮——”

“……是吗?”听见安柠的赞叹,鹿宁宁抚摸着布西回答。

“果然……虽然不是戏剧社的‘围绕营火晚会的SSAW’,但光是看着营火,还真的清楚感觉到结束的气氛呢。”

这时已经看不见校外来宾的身影,不管是围着营火跳舞的学生或远望着别人跳舞的学生,众人都带着满满的成就感和些许疲劳感。吹奏乐社的几个同学随着音乐摆动,厉乘风他们也不例外。也许是因为选美比赛的表演或展现那种程度的演技耗尽了精力,平常的安柠一定会立刻带着笑容说想跳舞、要不要一起跳?但现在她只是坐着。

先前情不自禁哭了出来的李佳,也许是觉得尴尬,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难得的机会,我想去凑个热闹,厉乘风你们如果有兴趣,等等也一起来跳吧!”然后就加入了跳舞的圈圈。不用说,南井社长老早就兴致冲冲地在圈圈中跳舞,戏剧社社长应该也在圈圈的某处跳着,而且意外的连兰兰也是。

“……李佳学姐。”

安柠望着同学们环绕营火围成的圈圈,低声说了观赏戏剧社的舞台剧之前也说过的话。

“你在学园艺术节中玩得尽兴吗……?”

于是厉乘风笑着回答:“戏剧社公演前已经说过了……没问题喔,你不需要担心。因为安柠与鹿宁宁主的关系,她才能看到学园艺术节中广受好评的猫耳女仆装,电影发表会也很成功,选美比赛也盛况空前,而且还获选了云城小姐。对李佳来说,这没道理不成为最美的回忆或是玩得不关心,不是吗?”

“是吗……?嗯,说的也是。”

安柠低声表示赞同。此时林斯显得昏昏欲睡,虽然中间有休息,但也许是一整天一直被众人欣赏逗弄,仍让它十分疲倦。安柠显得有些犹豫地抱起林斯,小心翼翼地看着鹿宁宁。

抚摸着布西的华注意到安柠的举动,于是说:“什么事,安柠?你用那种心神不定的眼神看我,让我也觉得没办法静下心来……”

“啊。嗯、嗯……那个,华——”

安柠显得心神不定、忸忸怩怩的同时——

终于像是挤出了最大的勇气,小声对鹿宁宁说:“……谢、谢谢……”

不知道鹿宁宁是没听到还是根本就听到了,她回答:“什么?你说什么?”

安柠一时语塞,之后又稍微提高音量说了一次:“——谢谢。”

“……什么?为什么跟我道谢?”

“那是因为……因为,我今天在叶雪出现之后注意力几乎都放在她身上,也没有其他余力……例如电影发表会之后的事。我感到混乱、迷惑,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事,而你细心地注意到厉乘风同学和李佳学姐——”

“我只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而对于厉乘风同学和李佳学姐,我的确是想着要为他们做些什么,但可没有动机想为你做什么喔。总之,不需要这样跟我道谢……不过,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感谢我呢……”

鹿宁宁嫣然一笑。

“从现在开始,我打算和厉乘风同学一起围着营火跳舞,紧紧抓住他的心;所以这段时间,能不能请你待这里詌我照顾布西和亚斯呢?”

“咦……咦咦咦咦——?那、那是两回事吧!狡猾!太狡猾了!我也休息了够了,现在兴致高昂,打算和厉乘风同学一起加入跳舞的行列——!够了——!鹿宁宁心地真坏!我已经跟你道谢了,其他的我可不管!”

安柠气极败坏,而鹿宁宁则把脸撇向一边。

厉乘风看到两人的互动,忍不住莞尔……只是他同时也想着——

叶雪没有硬要留到营火晚会,玩够了之后就老老实实地离开,真是太好了……虽然“她走了真是太好了”这种说法是有点过分啦。总之,如果她再折腾下去,厉乘风,安柠和鹿宁宁应该已经完全没有对抗的体力和精神了。

安柠,鹿宁宁以及叶雪各自都得到四十八分、四十八分、四十八分,同列第一。结果发表以后,叶雪甩动乌黑的秀发笑着说——

——嗯,今天玩得十分开心,而且我以后打算常常和安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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