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满腔的孺慕之情置于闻卿远身上,
他只当自己是对于倾囊相授的老师,怀着尊师重道之情,
但是这份单纯情感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墨萧为什么不将自己的情感诉说?
墨萧不知道,
他闭了眼睛,暗暗将胸口中翻涌的情感按下。
曾经心中想着一定要亲手杀死闻卿远的男孩子,
现在却发誓要守护她,
世间,永远充满了不可测的因素。
……
朱辞连请帖都没有递,便直接气冲冲地杀入闻卿远的大殿中,
砰砰砰———
“闻卿远!
闻卿远!
开门!
你有胆子做这事,没胆子开门吗?!”
殿内闻卿远正一人执着黑白两棋,
墨萧被她安排去后山进行实战,从而提高对于剑的适应程度,
所以现在大殿里只有闻卿远一人。
她听到朱辞怒气冲冲的声音,面上却依然波澜不惊,
一道法术缓缓落在门栓上,大门刚刚被大开,朱辞便猛地推门而入,
其力度之大,让闻卿远的大门发出了咣当一声的呜咽。
朱辞明明是火系的修士,却因为进了这远明峰,故而落了一身的寒霜,
而冰寒落在发热的身体上,又化作了蒸腾的雾气。
所以,朱辞刚推门而入的时候,闻卿远甚至看不清他的面貌,
只能看到一个充满了迷雾的身影,
闻卿远心中觉得好笑,面上也就不自觉地带了一点笑意,
而朱辞因为这次来得太过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处理身上的雾水,
而他向来都是处理干净之后,才会进入闻卿远的大殿。
朱辞知道自己现在模样好笑,但是看到闻卿远的笑容,依然是有些恼羞成怒地指着她,
“还笑?!
闻卿远,你知不知道自己都犯了什么错?!”
闻卿远依然是笑意盈盈,完全没有被他的话而影响,
“我怎么了?
还劳烦朱长老为在下解惑。”
朱辞一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更加来气,他猛地催动自己身上的热量,将周身的水汽瞬间烘干,
男人将自己的长发扎得很高,护额细长,烈火般色泽的发箍将他长而乌黑的发衬得更加靓丽,
朱辞习惯于穿一身红色的服饰,今日却不知道学了谁的样子,也穿了一身素色的流水纹缎面长袍,
与闻卿远一身的雅白看起来倒是极为登对。
男子面容俊秀,但是相比于掌门莫子轩艳丽的面貌而言,他的剑眉更多带的是一种男子阳刚的凌厉,
这也让他多了一些侵略感的美,
此时皱着眉头的男人看起来更是满身肃杀之气,若是常人必然已经被他这气势吓得肝胆颤抖,
而闻卿远却不紧不慢地落下一个黑子,好似完全没有被他的到来打乱下棋的思维,
朱辞箭步上前,将她棋盘上的棋子全部倒进黑子的棋笥,
“闻卿远!你能不能有点儿眼力见?!
你没看出来我现在的心情吗?
这难道还不意味着我要说的事情已经有些眼中了吗?”
朱辞气冲冲地三问闻卿远,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收获,
手中还拈一白子,而棋盘上却已经没有棋子了,
闻卿远也不生气,她开口道,
“朱辞,
我背下了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