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尉听着她对着墨萧赞不绝口,捏着棋子的指节微微泛白,
他看着闻卿远颇为骄傲的表情,忽而察觉已然是千年过去了啊,
她也变了许多,如今面上的表情很是生动,
连语气都有些许真情实感了。
孤尉想起来曾经她也夸奖过自己,但是当时她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情感,
冷着一张脸,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完成任务一般冷冰冰地说道,
“嗯,很好,你很厉害。”
想到那个时候的事情,孤尉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他想不通是不是因为自己当时年纪太小,所以才会把那毫无感情的赞扬当做被肯定的希望,
那冷若冰霜的脸没有打消他的热气,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都要被她这句话照亮了。
现在比起那个叫做墨萧的孩子而言,自己还真是可悲。
孤尉点点头,他稍稍收了些力,否则这棋子就真的要碎了,
“墨萧是个好孩子,
他的伤怎么样了?
昨天走得急,没有多问两句。”
闻卿远想了想那个早晨起来从脖颈到脸全部都是嫣红色的小男孩,
有些无奈地笑道,
“他已无大碍,静养几日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医药谷的人的药见效很快,只不过墨萧肉体凡胎,所以用了更加温和的药方,
否则估计今日就能好得很彻底了。”
孤尉抿了抿嘴唇,他桌角处的那一株盆景忽而就从盆地处缓缓地爬上了一层冰霜,
闻卿远专心与棋盘,竟是没有发现,只听得孤尉又说道,
“……你倒是宠他,大半夜不休息,跑去朱雀峰求一块荷花酥,
哦,应该准确些,四块。”
闻卿远面色不由得有些尴尬,
虽说她知道这孤尉恐怕是之前的故人,
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孤尉的弟子,那种对师者的畏惧还是埋在印象里的,
所以微微缩了缩脖子,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毕竟是弟子的唯一一个弟子,自然是要上心些的。”
孤尉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觉得好笑,
她什么时候还会在他面前摆出这副姿态?
但是一想到这是为了墨萧,孤尉嘴角的笑意又淡了下来,
“嗯,倒也是,
你只管好好照顾他便好,不要节外生枝。
毕竟,墨萧的身份不简单,你也知道,
要么把他看好了,要么,”
孤尉语气变得有些狠戾,但是声调却依然是平淡的,
“就不要怪我大义灭亲。”
闻卿远看着面前的棋局,白子即将战胜,那黑子简直是溃不成军,
“……弟子谨记在心。”
孤尉笑了笑,他从自己的芥子空间中取出一饼茶,递给了闻卿远,
“你先拿着喝,喝完了找我要。
我这里多得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闻卿远道过谢后接过了这饼茶,
她能闻到那淡淡的茶香,是最熟悉的味道,
这让闻卿远有些愉悦,不过,这孤尉是不是有些太过抠门?
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一饼的茶,
这是完全不符合那正常的包装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