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卿远倒是有些惊讶于朱辞的总结能力，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不过，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同，

有可能会非常伤心，也可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闻卿远倒是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一下他，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朱辞却有些懒散地笑了笑，

他不明白为什么闻卿远会对这个问题表现出这样的小心翼翼，

他也不知道闻卿远到底是带了什么样的目的来靠近他。

而且，据他观察，闻卿远完全没有靠近他的意思，

倘若她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后暗中窥伺着他的东西，

那朱辞觉得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闻卿远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积极的一面，

她甚至连自己的朱雀峰都是爱来不来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密探？

就算闻卿远说的是真的，那他也不会在意。

因为，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甚至对于朱辞来讲，他倒是觉得闻卿远向来聪明透彻的脑袋居然会在这个问题上抱有困惑，确实也让他有些惊讶。

朱辞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然后开口说道，

“闻卿远，这可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啊。

我真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在这么简单的问题上有所困惑。”

闻卿远眨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她倒是不觉得朱辞是在说大话，但是她也不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

而朱辞在看到闻卿远的眼神后，面上微微发红，

闻卿远向来会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看着别人，

她的眼睛总是那样澄澈而美丽，

当她看着你的时候，你就会清楚地明白，这双眼睛里只有你一个人的身影，

那很容易给被注视的人一种错觉，那就是，你是她的唯一。

朱辞闷闷地又喝了一口酒，火辣辣又辛烈的酒从嗓子眼慢慢划过，然后落到胸腔，燃烧起了一片原野，

连带着他的心脏都一同热烈地膨胀了起来，

酒是个好东西，朱辞暗暗地想到，

这是最能带给他清醒的东西。

“……闻卿远，你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别人吗？”

闻卿远有些莫名其妙，她不太清楚为什么朱辞迅速地把话题转移到她的眼睛上了，

而她正满心期待地等待着问题的答案。

“……我的眼神有什么问题吗？”

不管怎么样，闻卿远还是很能沉得住气的，

朱辞有些好笑地捂住嘴，轻轻笑了两声，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倒是比之前可爱多了。”

闻卿远有些了然的点点头，她知道，这是朱辞在拿她和以前的那个闻卿远做比较，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朱辞倒是对闻卿远这句话颇为赞同，

人不可能停滞不前，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变动，

甚至有一天，他们会发现，自己已经同之前大有不同了，甚至是宛若两个人。

“好吧，我们再说回你的问题吧。”

闻卿远把目光投向了朱辞，她倒是很期待，朱辞会做出什么样的解释。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你口中的‘她’很自私？

因为‘她’是为了一些自己的私欲而造成了别人情感上的损伤。”

朱辞看着闻卿远乖巧地像个学生一样点了点脑袋，心里觉得有些稀奇，

毕竟，闻卿远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露过这样温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