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放言语诚恳,眉目间不见半点暴躁,白语晖觉得十分稀奇。
毕竟她的印象里可从来没有过这个男人这样好脾气的样子。
她假装叹了一口气,一幅戚戚然的样子。
“哎,我这一身本事全是我家母所教,只是到了我这一辈,几乎就要失传。”
闻言,秦放眉头紧皱,显得极为着急,
“这可如何是好,这本事应该流传下来的。”
白语晖掩面做哭泣状,
“是啊,我们这身法向来是传女不传男,可是我见你方才,动作十分流畅,想来必定也是一位练武奇才,可惜这性别倒是束缚了你良多。”
秦放听她这样说,神情一黯,内心多有失落。
他不知为何好的武功还要对性别有要求,难道不应该是有意者就可以练吗?
见秦放脸色失落,白语晖忍着笑,将声线压低,
“但是,我见你这般失落,心情也不好受,一来,我不想让自己家法失传,二来,我也不愿见到这样热爱剑法的人却因为死规矩就失去学习的机会,所以......”
见事情有转机,秦放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光亮,宛若小白兔一样随时打算落入猎人的陷阱。
“您说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练这套剑法,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惜。”
见秦放这样容易上钩,白语晖把偷笑努力压在胸膛里。
“哎,倒也不必这般,只是,要是传给你,就已经将传女不传男的规则打破了,
我们得传给自己的后代的。”
秦放心里虽然仍然对剑法充满渴望,但是听她这样说,觉得有些不舒服。
难道这个女人是以剑法为要挟,想要跟他孕育后代?
没等他将自己的不满和疑惑说出来,秦放就听见了让他怀疑自己的耳朵的话,
“所以......
你认我做母亲吧。”
???
秦放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倒也不怪他,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语晖的恶趣味就在这里,她足够恶劣。
“啊,倒也不用太复杂,”见秦放似乎反应不过来,她加了一句话,
“你就叫我一声‘母亲’就行了。”
秦放觉得这个好像能接受一点了。
人的底线就是这样被一点点拉低的。
“......”秦放肉眼可见的在挣扎,他真的很想学习这套剑法。
终于,他一狠心,胸腔中沉淀出一声,
“母亲!”
“哈哈哈哈哈哈......”听到秦放这中气十足的一声“母亲”,白语晖实在是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秦放的脸憋的通红,紧紧地抿着嘴唇。
白语晖逗弄她是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恶趣味,可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替原来的白语晖报仇。
白语晖生性善良,这一点绝对不需要反驳。
她出宫游玩,见到被众人鄙视的秦放,心里不爽。
她是女尊国昭妍的皇帝,但也是一个人。
她做不到看着有人只是因为想法不同于其他人就被侮辱。
所以当时,她直接站出来亮明身份,甚至直言“无论男女,无论身材,只要他喜欢,就是最好的。”
她将秦放招至宫内,知道他喜欢练剑,送过他名贵的宝剑,但是被秦放束之高阁,还对她出言不逊。
“你懂什么?不过是一个凭着自己母亲上位的草包罢了。”
白语晖柔软,但听了这话也会难过生气。
所以从那以后就很少再关注过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