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衣服,也不是子霖买的,
因为我自己赚钱,哪里用得着像米虫一样,等着别人的馈赠。”
司眠芷没等苏氏发脾气,又故作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对着苏氏说道,
“对了,您知道遥远的非洲有一种动物叫做鬣狗吗?
哦,您可能不知道非洲是什么地方,这我就不用跟您解释了,毕竟就您的智商可能听完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过,这种叫做鬣狗的生物,它们最喜欢成群结队地出现,然后吃别的动物的剩饭。
比如说,它们会从那些狮子捕猎后吃完的动物的骨架上面啃食腐肉,
这些外形像狗一样的,相貌丑陋的食腐动物,您或许会觉得很熟悉。”
女人笑得甜美可人,话里话外都是在内涵苏氏一家像那些食腐之兽一样,丑陋又恶心。
苏氏听完真想要狠狠地把她那双明艳动人的眼睛戳烂,
“……你可真是伶牙俐齿,恐怕是害怕在瓦舍勾栏里被人占便宜,才练就的一身本领吧?”
苏氏无法反驳她,只能用她低贱的身份讽刺她,
只不过,司眠芷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她微微一笑,
“我就是喜欢您这样的人,
自以为身份高贵,然后恶意编排我们的样子,可比梨园里的戏剧好看多了。”
严子霖坐在她身边,正在剥蟹壳,
蟹八件被他用得得心应手,除了剪、凳、斧、锤、刮、叉、镊、勺,还加上了鼎、钎等吃蟹的用具。
他将蒸熟螃蟹放在蟹鼎上,用蟹锤砸破外壳和腿,
再用蟹钎将肉取出,放在一个有姜末、熟酱油、晋醋、浙料酒的小盘里蘸了一番,
然后把一大盘子分好的蟹黄蟹肉整齐摆放好,移到司眠芷的面前,
“趁热吃,一会儿凉了就腥了。”
男人心思细腻,想到了司眠芷可能不想弄脏自己的手,所以特意为她把蟹提前剥好,
放在司眠芷面前的不仅仅是一盘剥好的蟹肉,还是严子霖的满腔心意。
司眠芷是把这当成一场表演进行的,而严子霖却把这当成一场成真的美梦,
一场具有实效性的美梦。
严子霖必然是真心而为,否则苏婉柔和苏氏怎么能看不出来两人是演戏呢?
细致入微的照料,每一个看向司眠芷的眼神,下意识地目光追随,比脑子更快的要保护司眠芷的身体,
哪一个不是严子霖满腔真情的产物?
司眠芷微微挑眉,
这严子霖倒是做戏做得挺真,
她现在也能稍稍理解为什么原剧情里,苏曼殊会爱他爱得要死要活,
原来是因为这男人实在是能把你放在心上好好尊重的人,
一举一动都不会干扰你,只会让你觉得很贴心。
她轻声道谢,用筷子夹起剥好的蟹肉,
这严子霖居然把蘸了酱的和没蘸酱的分成两堆,好让她选择喜欢的一种。
苏氏看不惯这种严子霖服侍司眠芷的景象,
“子霖!你怎么能给一个女人剥螃蟹呢?
暂且不说她是一介女流,就她的身份也不应该成为你服侍的对象!”
严子霖方才就像反驳苏氏了,只不过碍于自己正在给司眠芷剥螃蟹,生怕说话时,螃蟹凉了,
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倒是苏氏现在这么说,给了他反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