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少庄主在御书房等您。”下朝后，曾身为端木烬东宫首席侍卫的于彦跟在已经登基为帝的端木烬身后，提醒道。

端木烬顿下脚步几息后，继续往前走，漫不经心地问：“他来做什么，凌然山庄都没事了吗？”

于彦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端木烬的脸色，确定他没有因这件事不悦后才明情况，“不知，少庄主的神色慌张，怕是有急事找陛下商量。”

端木烬看了一眼在一边心伺候的于彦，又把视线移到不知名的地方，淡淡的低声训斥，“朕知道了，没事的话就赶紧下去。”

完后，端木烬又好像不知道叶然诺在御书房等着自己这回事一样，慢腾腾的往前挪步，就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于彦看着端木烬时快时慢走路的背影，越发的感觉自从他在北疆回来后便以雷霆手段废帝迅速登基，朝堂上任何反对的声音也都迫于他的残酷手段敢怒不敢言。也几乎不留任何人贴身伺候，凡事他都自己做好了，这半月来能够靠近他近身伺候的人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

也是从那以后他也是越发的喜怒无常，比之前还要难伺候，越是想知道在北疆那段的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前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叶然诺站在窗边，透过窗帘看着外面被宫人细细修剪好的植株，也不嫌弃枯燥无聊，就这么等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等到端木烬缓缓走进来。也不转身，好脾气的问：“，这次来迟的原因。”

端木烬看着叶然诺始终都如同翠竹般站立的身躯，脸上的神色也是淡然和往常无异，根本就看不出于彦的慌张，不由得火大，冲上去质问：“你怎么和没事人一样，叶离现在还生死未知，亏得你那时候还找了她五年不止。”

叶然诺一掌包裹住他打过来的拳头，厉声问：“你在这样后悔，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意思吗，既然舍不得他她初又何必下狠手？你再继续作践自己，哪怕你毁了朱雀她也都看不到。”

“我又梦到她了，她在怪我，怪我杀了青龙先皇，还怪我杀了樊景冰，最后又怪我将她重伤。”端木烬任由叶然诺拿捏住自己的拳头，自己站在那里径自答不对题的道，也不知道是给叶然诺听，还是给他自己听。

叶然诺看到他这么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任何责怪的话都不出来，苦口婆心的劝道，“烬，你比我还清楚‘凤栖梧桐’下没有人能存活，更何况她还是通灵体质，现在她到底是死还是活你能不能不要在自己骗自己了。”

“我找到了那年在青龙皇宫丢失的记忆，是苏碧特意打晕我后抹去的，原来我和她不是从现在就开始针锋相对斗来斗去的，是从时候第一次见面后就开始的，那时候她刚刚开始学习控水，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被我困在火墙中后还不肯认输，就那样倔强的看着我。”

叶然诺看着双眼无神的端木烬，显然陷入魔障当中，怎么也不都走不出来，或者他自己都不愿意走出来，那里有叶离。

“还有你知道吗，自从曵窈在碧菏水榭弹琴后，我每晚做梦都会梦见她，有一次梦到了我命人抬着百里红妆求娶，她穿着龙渊大陆最美丽的凤袍从涟垚宫风风光光的出嫁，然后我们在太子府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笑着对我，我终于如愿把她拐进了太子府，她再也逃不出去了。”

叶然诺听着端木烬不管不顾的喃喃自语，脑子里却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叶离过的话，那首曲子会让人看到最想看的人，也会让人做最想做的事。

“梦醒之后，我特别嫉妒梦中的那个我，他居然能和曵窈成亲，而我除了和她打架外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听着端木烬还在不停地着他梦中的叶离，叶然诺心里竟然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酸味来，端木烬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感觉心烦，再也不想听到第二次。看着他脱下帝王的面具露出最真实的自己，越越痴迷，完全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根本就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