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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夜晚，因为向平的通知，张一川决定今晚整个方家大宅加强守卫，所以方悦的父亲方德宽和方德容都会在家里过夜，方德善一如既往的在外跑镖。

方悦走到大厅，张一川在凝望西街，那里正是拍卖行的所在的地方。

“张大哥，在想什么呢。”方悦走过去打招呼。

张一川被惊醒，发现是方悦，温和道：“是小悦呀，今晚危险，就不要四周乱跑了，等过几天就好了。”

“张大哥有心事吗？我见张大哥一直望着西街。”

“......”张一川沉默，良久道：“我跟向平谈好了，今晚的守卫工作由他负责，这里离西街很远，小悦在拍卖行也没接触过什么人，一般来说是比较安全的。”

“张大哥呢？”方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打算过西街看看。”

方悦惊道：“张大哥！难道你想！？”

“只要是四象境的武者，没一个不想。”张一川平静道，“那个魔晶，对于四象境武者来说非常重要。”

“但那里现在龙蛇混杂，一不小心容易死于非命，张大哥你...”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修行之事本来就逆天而行，想要前进，只能全力以赴，用命去换。”

“小悦不必为我担心，这次是危，也是机，等你将来进入武道界，你就会理解我的决定了。”

张一川摸摸方悦脑袋，便转身离开。

留着原地的方悦望着离去的张一川背影，他心里知道这就是普通人的宿命，一无所有的普通人任何东西都是用命换出来的。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但方悦不同，他有系统，这个能足以让他逆天改命的东西，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依仗，这样的他不再需要为了一点点机会而明知九死一生，也必须前进。

所以他要守住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张一川和向平低声吩咐什么，方悦望向大厅内，方德宽和方德容诚惶诚恐地在大厅内坐着，这次的事件是向平向张一川禀报，然后张一川召集两人，但只告诉他们今晚可能有不法之徒入侵方宅，并没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两人。

方悦再一次感觉到，不同的阶层，接触到的信息是不一样的，对于普通人来说，今晚跟其他无数个夜晚没有任何区别，但在这里，方悦和向平、张一川知道，今晚即会是个极度凶险的夜晚。

站的阶层越高，越能接触到事物的本质，方悦想，如果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会接触到什么秘密呢？

这一夜，张一川离开了。

方悦问向平：“向大哥你不去吗？”

“想去，但去不了。”向平苦笑一声，“如果我有四象境，我想我的选择会跟张队长一样。”

......

夜过的很漫长，方悦在自己房间，他不能，也不敢观察今晚邺城发生的事，他的神识最多只能散发到半径三十米长，在最大散发范围内他只能模糊的感应到物体的移动，真正精细感知就只能够限制在半径十米内。

天亮了，方悦一夜未睡，张一川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