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风狂雨骤,浓睡不消残酒……
有些东西,吃多了,它就是有这样的烦恼。
青蟹,龙虾,生蚝,已经够可以了,最后,四把大宝剑,独自承包里其中两把,再加上酒,以至于一觉醒来,头昏脑涨。
两个面色红润,肌肤胜雪,嘴角眉梢挂笑,犹自海棠春睡的妞儿,亦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
想想,陈远还是没有叫醒她们。
小心翼翼起床,理了理被子,掩住那令人移不开眼的春色,他来到窗前。
窗子一推,便有晨风铺面而来,又有金色晨曦洒落,抬头一看,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不由精神大振。
宿醉之后醒来的头昏脑涨,竟也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消糜一空。
就这时,隔壁,窗也推开了。
这种推,不是中间往两边,也不是潘金莲偶遇西门庆那种从下往上推。
而是,一块木板,从一侧,推到另一侧。
说实话,还是很新颖的。
当下,没有玻璃窗,便连窗棂格都没有。
只有有钱人家才会考虑用油纸糊窗户以期获得透光能力的年代,一般来说,黑衣人捅破窗户纸往屋内吹迷烟是不太现实的。
普通人家,就一块木板,需要采光通风的时候推开木棍卡住,不然就自上而下自然垂下闭合。
而侧面的推的好处是,不论采光还是通风,都有更好的效果。
若非如此,这个点,别说红日,便连晨曦都会一并被挡住。
啥都看不见。
但是,这推的方向,又不一样。
同样是侧着推,一个从右往左,一个从左往右,以至于永嘉探头侧脸看过来,刚好就看见陈远双手撑着窗台站在窗前。
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一觉醒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一起看红日初升,一起看灞水东流。
两扇简单的窗户,便仿如两道天然屏障,隔开了外面的世界,中间小小的世界只剩下两个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恼人的是,他就是不往这边看!
不就是日轮吗?
不就是一条河吗?
撑死再多几棵树,几只鸟,有什么好看的,能比得上她?
不服。
便肘子撑在窗台,单手托腮侧脸看过去,吹起了流氓哨。
但又不太会。
吹不响,听起来,就是“嘘嘘”,“嘘嘘”……
陈远侧脸看过来,正好便对上那张冲他挑眉的笑脸,不由一阵无语。
指了指,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报复性的反吹了回去。
而后,关窗,闪人,到茅厕放水。
“这死人……”
永嘉气得直跺脚,一股尿意,也不由自主跟着上涌。
最终,也只能先去解决。
完事出来,刷牙,洗脸,头发让侍婢简单打理了一下,沿着那有她一份功劳的卵石小径出门。
不多久,便看见院子里,安安静静,就陈远独自在忙活。
便道:“那俩丫头呢,还没醒?”
“没,想吃点什么,趁着还没开火,赶紧说。”陈远也没解释,随口问道。
永嘉也没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