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载
班森还想等回去了伪造一封:“不必麻烦,我们待会儿回去拿过来就行。”
“用不着你们跑来跑去的,你告诉我信放在什么地方,我会亲自通知人送过来。”弗朗索瓦不想给他们离开的机会。
“我的信被我烧毁了。”杰弗里可不想与班森陷入险境,直接表示自己的信已经没了,“他的,我不知道。”
“为什么烧毁?”弗朗索瓦扭头看向杰弗里。
“因为这信太、太危险。”杰弗里硬着头皮解释道。
弗朗索瓦笑容更盛:“这信能有什么危险的?直接拿来给我看不就好了?这可是揭发韦尔伯·福林想策反你们的有力证据。”
班森想杀了杰弗里的心都有了:“估计杰弗里中校是担心被其他人发现,产生什么误会,妨碍我们进一步探查韦尔伯·福林的底细。”
“这样啊。”弗朗索瓦已然对二人倒戈一事胸有成竹,“那你们和韦尔伯·福林昨晚都谈了些什么呢?”
“其实还没来得及谈,就因为南区出现了刺杀事件被迫终止了。”杰弗里察觉到了弗朗索瓦的怀疑,连忙实话实说挽回信任。
“你们费尽心思见了面,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又走了?”弗朗索瓦被逗笑了。
这两个人的说辞实在是太过好笑,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来唬弄。见面了,但什么都没聊这种说法居然都好意思搬出来。
“是这样的。”班森深刻意识到他和杰弗里处在了生死边缘,他们的贪婪把他们引向了危险,而他们的犹豫不决又把前后两条路都给断掉了,“我们约好的是十点见面,见面之后没做过多的闲聊,他直接抛出了他所能给予的好处。他说只要我们帮助议会推翻了您的统治,独立混编师、莱泽因卫队兵团的少将之位都可以交给我们。我们当时还想深入地聊一聊,摸清他的底细,但是恰巧南区出现了刺杀事件,我们必须得过去,交谈就被迫终止了。又因为我们交流得太过短暂,没能掌握有用的线索,就想着之后继续尝试碰面,等抓到了把柄再向您汇报。毕竟我们还不知道议会派的人究竟有什么底牌,万一您的身边也有他们的人怎么办?我们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决定的暂时不告知您。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和对您的一片忠诚。”
“对,情况就是班森上校说的这样。”杰弗里觉得班森圆得天衣无缝,就算弗朗索瓦还怀疑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估计也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既然担心我身边有议会派的人,那完全可以直接找我秘密汇报。”弗朗索瓦一针见血,点出班森逻辑中的疏漏,“明知道私下与韦尔伯·福林接触极有可能造成信任危机,你们还坚持这么做不和我说,这可不像心思缜密的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不过你们在与他碰面上,布局倒是很小心,看着又像聪明人……怎么会出现这么矛盾的行为呢?”
弗朗索瓦没明说,但已经等于把真相揭开了。
出现矛盾的行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班森、杰弗里本意上是想先接触一下韦尔伯·福林,视给出的条件选择站在谁的那边。
而并非他们说的,只是为了挖出议会派的底细。
“这——”杰弗里局促不安,他知道自己说得越多出的错也就越多,此刻只能寄希望于班森。
班森感受到审问、求助的两道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在紧张到极点时忽地松了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呵,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您要我们做出最完美的判断和应对,我承认我们做不到。但总归事情还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若不是昨晚平等会冒头影响了碰面,说不准现在就不是您审问我们,而是我们向您汇报议会派那边最关键的情报了。”
弗朗索瓦对他们产生怀疑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想破除怀疑难于登天,可他们别无选择,因为不极力撇清自己,证明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抓住议会派的把柄,弗朗索瓦绝对会出于安全考虑把他们废掉。
听到班森还在苦苦挣扎,露出委屈的模样,弗朗索瓦心里杀机浮现:“我可没有审问你们,这只是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进行的再简单不过的问话。你难不成觉得我问这些是在冒犯你们?”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虽然做法上有些欠妥,没来得及和您汇报,以至于造成了一些误会,但这不应该磨灭我们的努力和忠诚。”班森逐渐态度强硬起来,试着让自己也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那你们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弗朗索瓦问。
“找机会再与韦尔伯·福林见一面。如果您相信我们,就给我们机会把还打算负隅顽抗的议会派一网打尽!”班森决定主动要求获得弗朗索瓦的支持。
“相信……”弗朗索瓦喃喃自语,接通了在外面待命,随时准备出动控制两个轻步兵团的约瑟夫、马奎尔的电话,“可以开始了,嗯。”
“啪嗒。”电话挂断。
弗朗索瓦与班森、杰弗里静静对视。
半晌,班森肩膀一垮,维持的强硬假象崩塌:“看来您还是怀疑我们。”
“你会理解的,出了这么大的疏漏,我除了免去你们的职务,再没有别的选择。”弗朗索瓦遗憾地道。
“您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今天叫我们来就是为了试探,并且给约瑟夫他们控制兵团制造机会,对吗?”自弗朗索瓦打完电话,班森就把事情都猜透了。
“没错。”弗朗索瓦没做隐瞒,此时这两人知道的再多都没有了意义,“你也要庆幸,不管你们究竟有没有背叛我,我们都还没掌握绝对的证据,这可以让你们在监狱里苟活一段时间。”
杰弗里身为贵族还从来没受过这种羞辱:“我宁愿死也不会进监狱!”
“其实就算最后查明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也因为脸已经撕破,根本回不来了。”班森知道这一抓,就算弗朗索瓦没找到证据释放了他们,他们心里也没了芥蒂,最终弗朗索瓦还是会担心他们因此怨恨,而搁置他们。
“要怪只能怪你们太过贪婪,跟在我的身边本可以功成名就,却非得冒险和议会派共谋未来。”弗朗索瓦对毁掉二人一生这件事上毫无心理压力。
“你扶持约瑟夫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装与不装结局都已注定,班森的脸冷了下来质问弗朗索瓦,“放着拥护你的权贵们不提拔,反而施以打压……你忘了你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吗?你忘了是谁在支持你吗?你就不怕自己以后孤立无援吗?”
“我想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的安排让你稍有不满,你便会选择背叛,那我有必要继续重用你吗?在质问的时候,先想想自己配不配吧。”弗朗索瓦不打算和这两个背叛者聊下去,他拍了拍手,一队武装的卫兵走了进来,卸掉了班森、杰弗里身上除衣服外的所有东西,铐上了锁链,押往外面。
“弗朗索瓦!你这是自寻死路!!你永远不会成为布列西的皇帝!!!”被卫兵押着离开的班森,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弗朗索瓦怒吼道,“迟早有一天!布列西会因你而陷入混乱!”
“别抓我,别抓我,我父亲可是侯爵……”杰弗里则大脑一片空白,茫然地跟着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