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要是不说话，我都以为弄错人了。”姬慕云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地皱眉，“怎么鼻青脸肿的。”

因为她毫无保留又义无反顾地一头撞在墙上。

楚昭华叹气道：“教主倒是好气色。”

姬慕云虽然吃了一个大亏，却是满面春色，一双碧水般的眸子更是涟漪重重。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原本白玉般无暇的腕骨上却附着一个泛血丝的牙印，他微微眯起眼，似乎尚在回味：“我上楼观山来，不小心走错了，遇到一个泼辣的丫头，她咬了我一口。”

楚昭华看他那神情，那玉肌生辉又回味无穷的模样，暗暗笑了一下，问道：“不知是哪位师妹有此奇遇？”

姬慕云是个十足懒人，能躺着绝不会坐着，更不会站着，就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而除了懒，他还是个路痴，楼观山虽大，思过崖却十分好找，他必定是七拐八弯迷路到了女弟子居所去了。

“那野蛮丫头叫萧叶。”

“是我小师妹。”

“哦？她比你有骨气得多，我吓唬她说要杀了她，她明明害怕，却又倔得很，我一时不察，还被她咬了一口。”

楚昭华又是一叹。小师妹那一身烂桃花，就连姬慕云也招惹了。姬慕云、李毓、林衍之，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风华之盛一时无二？而她不过是一团烂泥罢了。她还记得姬慕云劝降了她，转手就取出一方丝巾，细细地擦过手指——他嫌她脏，就是碰了一下都要擦去根本不存在的污痕。

“小师妹确实很倔强，吃软不吃硬。你对她温柔和善，她自然不会厌恶你。”

姬慕云轻轻一笑：“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救你？”

“教主能带我下山自然是好，现在夜深人静，山路不好认，起码我还能为教主指个路。”

“我本来也想顺手把你带走，可惜你的武功已废，恒罗教不养废人，更不会养一个会背弃师门的废物。”

她早已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还要自取其辱去问，只得苦笑：“那么，恭送教主了。”

姬慕云又看了她一阵，身形飘然，宛如谪仙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