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星河璀璨，月色皎洁。

李一飞站在别墅的门廊下抽着烟，透过院落中低矮的矮松和栅栏，看着外面马路上的汽车偶尔驶过，很快又驶出他的视线。

赖友伟的这栋别墅处于闹市区，周边都是林林总总的商厦和写字间。白日间喧嚣热闹，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到了深夜，商场歇业，人流散尽，这里便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宁静，恍惚间让人有一种身处山间乡野的错觉。

身后有开门的声音，李一飞回过头，看到陆贺站在门口处。

“刚才讨论的时候，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陆贺道。

李一飞承认的点零头。

“怎么了？”陆贺关心的问道。

李一飞看上去心情并不是很好，他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烟灰缸，打开盖子将烟头熄灭扔了进去。

合上盖子后，李一飞才开口对陆贺道：“在出事的时候，实际上是有预兆的。”

陆贺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是“鬼门”事件，便认真的听了起来。

“事情从来不是突然发生的，都是循循渐进的出现。但是有时这个过程极其细微很容易让人忽略。就拿那件事来讲，我看到了那些预兆，但还是让我的组员继续调查，我做出了决策，那些调查员因为这个丢掉了性命。”

李一飞的声音不高，显得极为平静，但是陆贺还是从他话尾不易察觉的颤音听出他内心的激动。

陆贺完全能够理解。李一飞遭遇了不幸的事件，虽然能够坚强的继续走下去，但是事件本身仍然对他造成了影响。

昨晚的谈话，李一飞并不愿意多谈他所经历的那些可怕事情。但是陆贺并不觉得李一飞会因为他经历的那些事情而影响他的判断和领导力。和他合作了很多年，陆贺对李一飞还是充满了信心。

陆贺安慰他道：“有的时候我们做出了选择，但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坚持下去，那些牺牲的调查员直到最后仍然没有放弃，不是吗？”

李一飞点零头。

“你同样也没有放弃！”陆贺目光严肃的着。

李一飞笑了一下，表情带着感激，原本眼底的一丝阴霾也消失不见了。

“你知不知道，鬼门事件之后没人再愿意和我一起参与调查，他们我受到了诅咒，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被我克死。”李一飞开玩笑的。

陆贺也笑了一下，自信的道：“你克不死我们的。”

陆贺转身走了回去，李一飞仍然留在门廊处仰望夜空星空，表情若有所思，嘴角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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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的时候，艾丽丝在床上并没有睡着。她躺在床的一侧，睁着眼睛，沐合一璇躺在她的旁边，艾丽丝知道她也没有睡。

在客厅的时候，沐合一璇叫住了她，却又欲言又止。不过艾丽丝善解人意的提出了要和她一起睡，就像中学时期邀请同班要好的女生来家过夜一样。

两个女孩背对着背睡在床的两侧，此时此刻都无心睡眠。过了好一会儿，沐合一璇还是先开口道：“艾丽丝？”

“呃？”

“你还没有睡呢？”

“嗯。”艾丽丝转过身去看沐合一璇，发现她早已转了过来，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

“你加入心灵调查协会多长时间了？”沐合一璇低声问道。

“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开始了。”艾丽丝答道。

“为什么要加入这里？”

“呃……”艾丽丝有些犹豫，似乎并不想告诉沐合一璇原因。

好在沐合一璇只是随口一问，紧接着又问道：“调查灵异事件那么长时间，总是会遇到意识能量吗？”

艾丽丝有点知道沐合一璇想要什么了，用手支起脑袋，淡然的一笑，回答道：“并不是总会遇到，但是却也从来没法避免。你不是总能感觉到那些意识能量吗？”

“只是感觉。那些喜怒哀乐，可从来没有真实出现过我的面前。我总是会尽量避免那些感觉找上我。”

“那为什么还要加入心灵调查协会？”艾丽丝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