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许氏也只是呆呆地跪在地上,不敢多言,她深知如今在府上,就是苏洛语此刻要责罚于她,她都不敢有半句怨言,否则,便是以下犯上,苏洛语更是可以以家法论处
林总管听到苏洛语的话后,原本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怕许姨娘此时起来反驳,但还好许氏没有说话,他便赶紧说道:“是,奴才告退。”
许氏一直跪在地上,苏洛语没让她起来,她也根本不敢擅自起来,她如今出言不逊,得罪了宫里的御医,还连累得苏洛宁没能及时医治,现在是肠子都快悔青了。
可是,许姨娘心里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反而把所有的责任都算在苏洛语头上,如若不是苏洛语亲自来,她或许不会这般失控。
她心里不禁想着,莫不是苏洛语故意将御医带过来的吧,然后趁机给她安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好让她无处反驳。
可是,只顾着愤怒的许姨娘,一心想着找苏洛语的不是,却不去思考为何会掉进苏洛语的陷阱里,也浑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如今的处境,要是换在平常,她一定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即便是在从前,她掌握府中大权的时候,对苏洛语都很是恭敬的,怎么如今越发地急躁了。
许姨娘恨恨地想到,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往后有你难堪的时候,即便是在府里,也看你能横行到几时?
待将军和夫人都出去了,府里还能有谁来管事?除了她,别无选择!
今天的账,她暂且记在这儿,往后有她将苏洛语踩在脚底下的时候。
春梅拿着脉案进来,见到许姨娘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便知道许姨娘的想法了。其实往常时候,许姨娘很是小心谨慎的,不知为何此次将军回京,她却变成这样了?
春梅将脉案交到苏洛语手上,恭敬地说道:“嫡小姐,这是宁小姐的脉案。”
苏洛语都不曾那过去翻看,直接让春梅放在桌上,然后对御医说道:“御医,烦请在脉案上记下宁小姐的病情和诊断,好方便下一个大夫过来请脉。”
御医接过脉案,便伏在桌上认真填写,屋子里静悄悄的,苏洛语不说话,谁都不敢开口。
还是御医将脉案写完后,交给苏洛语的时候,苏洛语这才愿意开口说话。
“御医,我们府上家教不严,冲撞了御医大人,不过还烦请御医看在宁小姐身体不适,许姨娘过分担忧的情分上,就免了许姨娘的责罚吧。”
“不过御医放心,此事我也做不了主,我会亲自禀告将军和老夫人,一定会让御医心里舒坦些。”
御医只得赶紧谢过苏洛语,方才他说话的时候被许姨娘打断,他也就很诧异了,在宫里都很少有人如此做,没想到一个府里的侧室,竟然如此不懂规矩!
“好了,许姨娘,你也起来吧,这事我会禀告老夫人和爹,不会擅自做主,林总管已经去请大夫了,你们院子里派一个丫鬟与我走一趟明院吧,如今我娘还在府上,我不敢越俎代庖,替我娘做主,凡事都得按照规矩来才是。”
“今日若不是因为关乎长姐的身体,洛语也万万不敢让林总管先斩后奏。”说完便起身了。
许姨娘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存怨恨,她就只跪了这么一会儿,竟然就觉得膝盖发麻了。
“多谢嫡小姐。”许姨娘终于开口说道,但是语气里,尽是不情愿。
“春梅,你随我走一趟吧,之前就是你去请的林总管,也熟悉一些。”苏洛语说道。
春梅望了许姨娘一眼,许姨娘对她点点头,若派了其他人,许姨娘还真的有点不放心。
苏洛语便和御医出门了,春梅也跟在后面,见她们三人都走远了,许氏这才坐在苏洛宁的床上。
“洛宁,都是姨娘不好,不过你放心,今日你受的委屈,姨娘都会为你讨回来!”许氏抚『摸』着苏洛宁的额眉说道。
没想到苏洛宁此时竟然醒过来了,许氏连忙让小丫鬟过来伺候。
待苏洛宁服下了热水,许氏这才问道:“洛宁,可有感觉好些?”
苏洛宁点点头,环顾了四周,问道:“姨娘,为何不见大夫?难道爹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