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形态各异的厉鬼在黑雾里游荡出来,若隐若现的露出了狰狞可怖的鬼面。
“呜呜呜~~~”
宛如冬日北风般的鬼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空气中传来腐臭难闻的刺鼻气味。
苏破满的眼睑处有微亮的光泽闪耀,随后他轻轻一拍背后的龙鳞剑匣。
吟~
一道红影破空而出。
高台之上,贾峰将注意力放在了此处,在看到焚影剑出鞘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叹。
【这御剑术真是强悍,不知道欧阳大人怎么调教出来的,竟能让他的神识强度提升到了此等地步!这一战,应该是稳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仅仅是起手式,便能通过一些细节看出非凡之处。
“好快的飞剑!”
“那是烈阳宗的剑修!”
……
擂场之下,不少人发出惊呼,剑修在修仙界之中可以说是独树一帜的存在,追求极致的攻击力,斗法没有绚丽多变的手段,依仗的唯有那一口本命飞剑。
千里之外,取敌寇首级,说得便是剑修!
火红色的光芒在黑雾之中穿行,显得极为耀眼。
黑雾阻挡不了苏破满的视线,焚影剑在他意念控制下,直朝那三头厉鬼斩去。
嗤!嗤!嗤!
未等场下的众人缓过神来,黑雾中便传来三声脆响。
黑雾中,那三头厉鬼的头颅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红色孔洞,一丝丝炽热的蕴含太阳真火的灵力肆虐,转瞬间便轰然爆开。
“什么?”
秦鸣面色一滞,感受着与厉鬼的联系突然间消失一空,还未准备下一个动作,脑后突然传来锋锐而又炽热的气息。
“你输了!”
苏破满隔着茫茫黑雾,直视着秦鸣的双眼,那令旁人感到棘手的黑雾,仿佛不存在一般。
秦鸣缓缓回过头,只发现一柄造型华美的火红飞剑正静静的悬浮在自己的脑后,仿佛只要对方意念一动,便能将自己枭首。
【他怎么可能这么强?】
秦鸣无比的愤恨与憋屈,空有一身手段还未能施展,自己精心饲养出来的三头厉鬼便被斩成了灰烬,这等损失,令他心头在滴血。
他淡淡抬头,望了一眼苏破满,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然后沉声道:“我—认—输!”
这三个字仿佛有千钧的重量,在他开口之后,便意味着此次会武不仅没有任何收获,还亏损了大部分战力。
“此战,烈阳宗,苏破满胜!”
擂场之下,传来一片哗然之声。
“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认输了?”
“比试才刚开始几十息啊!”
“秦师兄怎么回事,竟然如此轻易的认输了!”
“莫非是交手太快,已经分出了胜负?这也太快了吧!”
“剑修不愧是剑修,就是一个字,快!”
“听你这句话,我怎么感觉受到了冒犯?”
……
黑瘦老者缓缓降临,一挥手,场中的黑雾顿时消散,显露出了秦鸣那垂头丧气的身影。
“承让!”
苏破满转身,下了擂场,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发现会武结束的修士都回去养伤或者潜修去了,他也懒得在此浪费时间,直接往山路那边行去。
回到小院之后,他躺在院中的椅子上,懒洋洋的晒起了太阳。
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一缕缕能量在超人之体中扩散,不断的强化着每一寸筋肉。
这个过程,不仅没有异样的感觉,反而像做全身按摩一样,整个人都会沉浸在逐渐变强的快感之中。
……
上罗国,天魂道宗。
一处古拙的大殿之中,桌面上的青色火焰缓缓燃烧着,任凭门口的风如何吹拂都无法逆改它的方向。
“嘭!”
一道人影如同被扔麻袋一样扔到了地上。
那是一名衣着华贵的紫发老者,不过现在他身上的灵力尽失,脑袋上的古冠歪斜着,头发也极其凌乱,显得十分狼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说了我没有击杀柳传宗,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灵虫上人声音嘶哑的叫喊着,脸上带着几分恐惧之色。
说起来也是倒霉,自己前往南越国寻找杀害厉天鸿的凶手,返回时却撞见了一名化神期的大修士,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杀了柳传宗,又将尸阴宗的三名精锐弟子灭口,便动手要欲将他擒走,他当时感觉真是感觉自己比窦娥还要冤屈。
当时他还抱有侥幸的心理,想施展瞬移离开,奈何此人手段恐怖,三两下就将他的元婴给封禁了起来。
“哼,小小的南越国,拥有元婴期修为的只有你和聂玉道,那家伙身为联盟的镇守者,肯定不敢插手我宗之事,除了你,还有谁?”
光头壮汉的脑门上有一圈漆黑的纹路,如同刺青一样,他信誓旦旦的说着,言罢,朝大殿深处躬身一礼道:“师尊,毁我宗人丹的家伙抓到了,该怎么处置?”
灵虫上人听到这里,脸色一变,急忙叫喊道:“冤枉啊,两位前辈,在下去南越国也是为了寻一凶手,那人手段极强,将我侄儿厉天鸿杀害,此事只要在南越国一打听就能清楚,而且我见都没见过柳传宗,更没有见过尸阴宗的弟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手杀害呢?而且在下是修仙联盟的耿大人派系的人,怎么可能干涉贵宗的事情!”
他刚一听到‘人丹’二字,念头急转之下,立马就弄清楚了对方的来历。
“……”
黑暗中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光头壮汉恭敬的侍立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回应。
良久之后。
“耿春秋?”
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伴随着话语声,那如豆般的青色火焰在不断波动着。
灵虫上人连忙点头恭敬道:“是的,前辈,我就是耿春秋大人一脉的人!”
“可有凭证?”
青色火焰再次动了动。
“有的,有的!”灵虫上人连忙一翻手,想取出储物戒指中的东西,但猛然发现自己因为元婴被封禁,一丝灵力都无法动用,他求助似的看向了那名光头壮汉。
壮汉在他脑门上轻轻一拍,不耐烦的道:“哼,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