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到了他的身后,韩俶并未在意。
沈苏瑶一身黑色的宽大斗篷,绑紧了袖口,戴着一截黑色的面纱,三千青丝用一根暗红色的发带草草绑好了,站在众人面前,笑道:“我来了,放人吧!”
江兆鹤则是作为各大门派的代表,上前一步道:“欲要我们放人,便交出赤玉戒,那本就不是你的,何故贪图!”
“赤玉戒?”沈苏瑶挑了挑眉,“江兆鹤,你配吗?”
“你说什么?!”江兆鹤隐隐发现面前的沈苏瑶好似与之前的不太一样,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剑。
“二十多年前,你一剑刺死了沈兆光,一个杀人凶手,竟也说,我不配得到赤玉戒?”她轻轻地笑了,虽是看不清面容,却是带着笑意:“难道,你就配吗?”
江兆鹤怒道:“妖女,你在胡言什么!”
“究竟是谁在胡言,你我都清楚。”她弯着眼睛,带着笑意,“诸位,他是杀我爹爹的凶手,今日谁若是能帮我杀掉他替我父亲报仇,我便把赤玉戒给谁,苍天在上,诸位为证,我定不会食言。”
话音落下,江兆鹤气得脑门上青筋暴起,只见方老上前道:“沈掌门之前作为武林盟主,乃是我敬重之人,老夫早就怀疑他死因不明,当年江掌门也只是说他因为身体透支、思念过度而亡,却不让任何人验尸,不知江掌门,作何解释啊?”
江兆鹤一时难以解释,只怒道:“方老,难道你信一个妖女的话?!”
有人站出来道:“她虽是个妖女,却也是人子,总不会拿父亲的事儿说谎,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没有人性?!”
众人纷纷认同,江兆鹤则是拔出剑来,指着沈苏瑶怒吼道:“好啊,你竟然妄图挑起内乱,让我们自相残杀!”
他回头喊道:“这只过是她的计谋,诸位莫要上当!”
“我的计谋?”沈苏瑶好像听到了什么机极其好笑的笑话,“杀你,还用的着计谋吗?”
江兆鹤的脸色变了又变,沈苏瑶却更不忌惮:“江兆鹤,当年沈兆光把赤玉戒借给无心宫的事,是你散播出去的吧?也是你,趁着他大战之后受伤休养之际,一剑刺死了他,是也不是?还是你,派遣你的弟子去往无心宫,料定他死在了那里,继而培养新的继承人,是也不是?还是你,本让季和年杀死韩俶,借机嫁祸给沈苏瑶,结果死的却是季和年,你便将计就计,把他的死算在了沈苏瑶头上,是,也不是?”
她这一字一句,都被当场的人听进了耳里,江兆鹤只觉得听到了山崩地裂的声音,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完了”两个字,直愣愣地挂在那里,让他无力辩驳。
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韩俶也是满脸震惊,原来季和年所谓的那个能让他自戕的真相,竟是这个!
想杀他的,竟是他最尊敬、最卖力的师父……
他一直以为他是正义的一方,苦学武功,一日不曾懈怠,没成想……他就是一枚棋子,一个笑话……
正当此时,韩俶只觉得捆绑住自己手腕的绳子一松,他下意识回头一看,是天瑶。
她不停地朝着他使眼色,让他趁乱快走,而江兆鹤,已经与方老打起来了。
沈苏瑶笑得邪魅:“我还是那句话,谁杀了江兆鹤,赤玉戒,就是谁的。”
场面更加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