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护了他五生五世,不是让他在这个世界受尽算计的。
他背对着光,叫人看不清表情,灵瑶站在原地,看着他单薄的背影,突然很想好好地抱着他。
可是……这一世她来晚了,他先爱上别人了。
他怎么可以爱上别人?他不知道有一个人为他而生,为他而活,追随了他好几个世界吗?
他爱上别人了……她该怎么办呢?
灵瑶勉强让自己弯起嘴角:“我替你治病,你也不要干涉我,我想查明真相,是我自己好奇心重,与你无关。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得到答案,不知道将军能否尝试解答一二?”
“你问。”
“有一个灵魂在投胎的时候,发现自己前世的爱人患了重病,命不久矣,于是她便放弃了做人的机会,投生成了一株罕见的、却能治她爱人的药材。她在能生在的高原崖壁艰难扎根,疯狂生长,可是她后来才知道,她爱人的病,早就用别的法子治好了。”灵瑶道,“敢问将军,她这余下的一生,该如何过呢?”
上官亭沉默片刻,才道:“既是前世的恋人,今生便不该再执着。”
“可若是若非执着呢?”
“爱人已经不再需要她了,她若是执念不改,不如蒸干晾晒之后,常年陪着他。”上官亭道,“虽然,这是极其无用的。”
灵瑶却笑了:“将军真是英明,那棵药草,也是如此想的。几辈子的执念,不是说忘就能忘的,若是不能在一起,远远地瞧着,也是心满意足的。”
“嗯。”上官亭没有多言,自顾自地转着轮椅离开了。
灵瑶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在地上,不一会儿便消失干净,好似从未出现过。她垂下眸子,轻轻一笑:“是啊,远远地看着,也是好的。”
入夜了,灵瑶应约去了上官亭的卧房,帮他扎针。
第一次施针,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得亏他腰间的香囊一直帮他压制着毒性,否则还真不好整。
外头传来阿尚的声音:“柳姑娘,您真不能进!”
“从前进的,怎么今日进步得了?”柳月牙问道,“莫不是……莫不是我做了什么,亭哥哥恼了我?”
“并非如此啊姑娘!只是……只是将军他在沐浴,实在是不便见您啊!”
“若是在沐浴,怎的感觉不到温热的气息?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门外的喧嚣吵得灵瑶有些心神不宁,她本就是第一次施针,每个病人的生理不完全相同,上官亭更是体制异于常人,她本就精神紧绷,如今被人打扰,更是手中的针都不稳了。
她做惯了被偏爱的人,虽也讲理,却是受不得这样的憋屈。扔下银针,她便几步走到门口,上官亭甚至都来不及叫住她,便见她拉开了门。
门外的喧嚣果然止住了,柳月牙眼眶通红:“你……你……”
“柳姑娘现在知道我在,便莫要打扰了。”她冷冷扔下一句话,便又关上了门,走了回去。
终于安静了。灵瑶捏起针,却突然察觉上官亭的神情不对劲。